林好从刘伯口中得到了地址。
刘伯有些担忧:“二姑娘,你要有事就交给我去办,可不能把自己置于险地。”
他想到杜青,神情凝重:“那个算命先生只是普通人,但他身边跟着的年轻人是个见过血的高手,二姑娘离此人远着些。”
“我知道,刘伯放心吧。”
过了几日,刘伯又带来了消息:“那算命先生每日去石盘胡同外一棵老槐树下摆摊,巳初出摊,申末收摊,有时直接回家,有时去打一壶酒吃了再回。那个年轻人一直守在暗处——”
说到这,刘伯神色变得古怪:“二姑娘,那算命先生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有高手暗中保护?”
“这个……我暂时不能告诉刘伯。”林好面露歉然。
刘伯笑了:“二姑娘不能说就算了,不过我还是要多嘴一句,离那年轻人远着点。”
林好点头应了,转日就悄悄出了门。
这一次,她没有骑林小花,脸上涂了些比肤色略黑的粉,眉也粗了不少,一眼看去就是个小家碧玉。
她没有直奔明心真人的新住处,而是绕去石盘胡同附近。
石盘胡同附近是个热闹地方,卖针头线脑的,卖烧饼的,卖油条豆腐脑的,叫卖声与谈笑声交织,勾勒出浓浓的烟火气。
一棵粗壮的老槐树下,须发皆白的算命先生昏昏欲睡,卦摊前冷冷清清。
林好遥遥看了一眼,确定明心真人出摊了,这才去了他新的落脚处。
灰白的巷子幽深狭长,从一头走到底不是死胡同,而是到了另一条街上。这样的巷子,在某些时候无疑方便人逃脱。
林好在一处普普通通的院门前停下,门上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锁,看起来与其他几户人家没有什么区别。
明心真人的新住处就是这里。
林好从袖中抽出一根铁丝折弯,一阵摸索后锁开了。她闪身进去把门掩好,小心翼翼打量着四周。
以林好对明心真人的了解,从她踏入院门开始,就是步步杀机。比如这看起来平平无奇直通屋门口的青石小径,若是正常走过去,就会被机关所伤。
明心真人极擅机关之术。
林好仔细观察一番,试探性迈出第一步,停下等了等再迈出第二步。如此这般,从院门到屋门的短短距离竟用去一刻钟。
台阶共有三阶,林好踏上第二阶,推开屋门直接跨过门槛。
屋内光线不大好,小小的堂屋摆着一张饭桌,四把破椅,通过观察可以判断,东屋是明心真人的起居室,西屋是杜青的。
林好先搜东屋。
床上床底,枕头被褥,箱笼衣柜,一番检查下来,一无所获。
她又去了西屋。
西屋的物件比东屋少多了,除了床榻被褥,只有一口衣箱。检查过后,依然没有发现那些书信。
林好返回东屋,开始第二遍翻找。
时间一点点流逝,不知不觉就到了下午。
林好捶了捶酸痛的腰,有些沮丧。
她虽能避开那些机关暗器,却没有信心瞒过老师的眼睛,老师回来后定会发觉有人来过了。
可以说,她的机会只有一次。
到底会在哪呢?
林好视线从屋中摆设上一一扫过。
老师不会把书信放在身上,一个小小算命先生在京城这种权贵云集的地方说不好会碰到什么事,把书信带在身上太不安全。
那些书信一定在这三间屋子里。
等等!
林好灵光一闪,快步走到堂屋里。
她把东屋和西屋翻找了四五遍,却没有检查过堂屋。
堂屋实在没有什么好翻的,除了一桌四椅,连个长案都无。林好一寸寸摸过桌子,摸了一手油腻。
没有暗格存在,这就是一张普普通通的饭桌,因为太破旧短了一只桌腿,下面用砖头垫着。
她以同样的仔细检查过四把椅子,视线落在那块砖头上。
会不会——
一个念头闪过,林好抬起桌腿把砖头抽了出来。砖头下的地面看起来没有被撬开过的痕迹,她轻轻敲了敲,不是空心的。
可能想多了。
林好叹口气,准备把托起的桌腿放下,动作突然顿住。
她手指向上勾了勾,从桌腿中勾出了一卷油纸。
打开油纸,里面赫然是数封书信。
原来短了的这一只桌腿,底部有一段被掏空了,这些书信就被油纸卷着塞进了桌腿里。
林好飞快打开一封信扫了一眼,露出笑容。
是这些书信没错!
她把书信放入怀中,拿过砖头重新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