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舟于是得意一笑,笑罢了他才道:“因为我一早就知道了碧霄仙子要让萧让来夺位的消息,以碧霄仙子的武功,及萧让在武林上的号召力,他们要行生乱简直易如反掌。但朝廷终究兵多将广,此事必定要有一番恶斗,而如果我神遂宫暗藏兵力坐山观虎斗,待得他们双双折损时,便就是我神遂宫大展拳脚之刻。”
楚鸣乔这才知道向晚舟等人原来是一早就有了这个企图,如此他便也索性死了这劝之心了。
向晚舟见楚鸣乔无言以对,便喝令大梵尊等人诛杀赵扩,而护在前面的吴快哉虽然奋力抵挡,却也终究架不住他八尊王之威力。
待得吴快哉也因伤被擒时候,那赵扩和赵鼎便就成待宰的羔羊了。
赵扩见着一堂皆是凶神恶煞之辈,早已吓得要哭啼起来。反倒是赵鼎见了此种状况后,不仅不生惧色,还痛骂了向晚舟等人一番。
见此情形,吴快哉便也痛快道:“看不出秀王还是有些骨气的人,却也不枉吴某舍身来救。”
赵鼎于是向着被擒的吴快哉抱拳一拜,便又转向赵扩道:“皇兄乃一国之君,肩上能扛万民之重,何须为这区区一死而失了体面?我便先去赴死,你若见我死的痛快,自就无需再怕些什么了。”
语罢,赵鼎便昂首挺胸的向着向晚舟走来。
但不待赵鼎走上前去,众饶目光却被萧让所吸引住了。
只见萧让抱起伤重难返的花幕池径直而来,却是谁也不敢去阻挠与他。
“我要你放了两个人。”萧让对着向晚舟直直道。
向晚舟此刻已以皇帝自视,岂容他这般驱使口吻话?更何况向晚舟觉得赵鼎和赵扩必须要死,否则他这皇帝就当不稳了。
可是萧让要他放的终究不是赵鼎和赵扩,他要求带走的,是仗义执言的吴快哉,以及他那位舍身来救的云台师弟楚鸣乔。是以当萧让指向他二人时,向晚舟便也稍稍松了口气。
“这山掌门我可以放了,但楚鸣乔我却不能交给你。”向晚舟忽然道。
“为何?”萧让质问道。
吴快哉于是冷笑道:“楚鸣乔原本做过神遂宫的教主,又是少宫主的夫君,他若联合少宫主来反我,我岂不是要有苦头吃了?”
萧让一眼洞穿了向晚舟的心思,便向着楚鸣乔道:“楚师弟,你有一个最美好的家庭,往后就只为着自己家饶幸福出力,至于外面的事情,且听师兄一句吧。”
经得今日事情,楚鸣乔早已对世人流淌在面上的私与贪感到厌恶不已,如果有可能,他恨不得马上就逃离了这个为得一己之利而无尽倾轧的世界。
如此,楚鸣乔便直直道:“向教主要做什么事情,我和凝妹都不会再管。自即刻起我和凝妹一起退出神遂宫,从此隐迹于江湖。”
神遂宫上下多是佩服楚鸣乔武功修为之人,而他也实实在在的帮过许多饶忙,如此,他们便也不愿看到楚鸣乔就此断送了性命。
向晚舟却觉得事情还有不确定之处,那就是楚鸣乔顶多能代表他自己,却不能连独孤凝的意思也一起代表了。万一以后独孤凝要来反对向晚舟,那他今日放楚鸣乔离去就是大错特错的事情了。
楚鸣乔知道向晚舟的心思,便当即撕下一块衣服以鲜血写下他与独孤凝从此归隐江湖,与神遂宫再无瓜葛的话语。
向晚舟仍是心有不甘,但众人却纷要为楚鸣乔求情起来了。向晚舟知道自己夺位还得仰仗众人,便也只好负气作罢。
如此,萧让便抱着花幕池赶出殿外去了。
候在殿外的养丹堂堂主刘钦芝见得萧让和楚鸣乔一身是伤,便连要为他们救治。萧让却不管自己处境,直要刘钦芝来救花幕池。
可是刘钦芝却记着花幕池当年拆他养丹堂,又险些要了自己性命的恨事,便怎也不肯出手相助。
萧让仍欲苦求。但躺在他怀里的花幕池却道:“萧让,我们谁都不求好不好?”
萧让怎肯答应?楚鸣乔见萧让这般难过,便也要求刘钦芝去救治花幕池。
刘钦芝看了看周遭,确定无甚旁人后他才悲恨道:“我不救她,并非单单是记恨与她。实在她中的毒已经深及五脏六腑,就是大罗金仙来了也是无计可施。”
萧让听罢自是不信,但刘钦芝却指着他手挽手的一圈绿色痕迹道:“她腕上这道墨环已经合闭,就是毒入骨髓的症状。你还是去为她料理后事吧。”
萧让只默着要哭,但花幕池却望着他笑道:“萧让你是我心里的大英雄,我不准你这个样子。”
不知为何,花幕池越是要这样,萧让的眼泪就越是打不住。
却此时,校场外忽然有神遂宫弟子急急来报,宫外有大队军马围杀过来了。
刘钦芝一听便知事情不妙,遂连要带着楚鸣乔抄近路逃离。楚鸣乔不想萧让再卷入到这场杀戮之中,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