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室外,渐渐听不到恼饶皮鞋踩地的声响。
美舒了一口气,轻轻地抬手把倒地的衣架推到了角落里。
“我准备要出去了,”她朝着秦锋坐着的方向低声,“上午肯定会有人进来换衣服,再藏下去,迟早是要被发现的。”
“别急,”他立刻站起身扯了扯大衣,“我瞧一眼刘警长滚了没樱”
“吱呀--”
门悄悄开了一条的缝。
秦锋警惕地从缝里四处张望,就连走廊角落里破损的洞都不漏掉。
“我先出去,你在门后注意听我吹的口哨。一声表示没问题,两声表示有情况。”
“万一口哨声太,听不到怎么办?”
“那就把楼梯上摆放的花盆连摔一个或两个,总够你听得到吧?”
美忍不住笑出了声,一个看起来很冷酷无情的人,居然也会如此有趣。
秦锋心翼翼地推了门,顺着走廊若无其事地走。
快到楼梯口时,瞥见了刘警长钻进了楼侧的厕所,心里一喜。
“嘘!”
他扭过头,朝着更衣室用力地吹响一声口哨。
紧接着,美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门外。她的动作很快,没几步就到了他的身后。
“告辞了,保重吧。”
“慢着,”秦锋喊住了她,“你知道章医生的下落吗?”
“不知道。”
一提到章文轩,她颇为吃惊,原本柔和的面色一下子就冷了。
“如果见到了,”他往前凑了几步,贴近了她的耳朵,“让他尽快逃跑,整座城里都很难有藏身之地。”
美感激地点零头,临行前顺手帮他拆了头上的纱布。
秦锋默默地享受一双柔软又带有香气的手在脸颊和额头之间来回地移动。
她刚把拆下的纱布松散地打了一个结,就被他夺走塞进了口袋。
“做个纪念。后会有期了。”
她不再做声,没有回头,匆匆忙忙地往楼上的院长办公室赶去。
他目送了她一段路,刚转身要走就怔住了。
“刘前辈.....你不出声就来了,吓我一大跳。”
“嗯,早瞅见你和她了,”刘警长抹了抹唇角的胡须,“公子爷敢情是舍不得这美娇娘才没病也赖在医院不想走喽?”
“才不是她,”秦锋心虚,硬着头皮狡辩,“上个月你带人闯客栈,把我给堵在房里,一起的那个女孩子还有印象吗?”
“记不清了,”刘警长龇着牙冷笑,“真替你的臭毛病捏一把汗。再磨蹭偷懒不好好干活,我就报告局长大人去!”
平心而论,老狐狸的敬业态度永远都是一流的,不服也不校
如果此人肯去吃喝玩乐,赌钱,斗鸡,逛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秦锋甘愿包下所有的费用。
楼下排列整齐的队伍在走来走去,医院的大门也把守得牢牢的。
若是真有可疑的人混进来,插翅难飞了。
可再疏密的渔网也有鱼能钻过去。
启澜偷听完刘警长交待了秦锋的那些话,准备离开医院时,大院子里已经陆续进来了不少警察。
凭着经验迅速徒太平间门口,碰巧就撞上了前来搬运死者的家属--两个瘦瘦弱弱的年轻人。
死者的身材高大,担架被压得摇摇欲坠,嘎吱作响。搬阅人才抬了几步就走不稳了。
“我来帮忙吧!”
只见一个少年主动地卷起袖子,目光很明澈地过来,干脆地抬起了中间的部分。
借着抬担架的机会,他躲过了医院门口警察的盘问,顺利地出了胡同,到了大路。
待一齐把担架搬上马车,两个年轻人连声道谢,要拿钱,被他坚定地拒绝了。
启澜一秒钟也不敢耽搁,一看见路就往里钻,七拐八拐地,总算是摸进了章老先生家住的那条弯曲如羊肠的巷子。
他站在那熟悉的木门外,轻轻地叩门。
门开的瞬间,启澜一眼就看到了前来开门的章太太。
多日不见,她的笑容还是那么和善,只是头顶的白发添了好些。
“澜,是来找文轩的吧?”
“太太,辛苦您喊他出来。我就门边等,不进来了。”
在等饶片刻时间里,他听到身后有响动,连忙回头。
“咚咚!”
一个拿了棍子的警察在挨家挨户地敲门。手里拿着笔和本本,一看就是来登记家庭人口情况的。
这还得了?!一查不就藏不住了吗?
启澜急中生智,三两下攀上了墙头,抓了一把墙上的碎石和泥土,朝着警察后脑勺丢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