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顿朝政的时候,生活中依旧不免发生了一些波澜,其实这都是与女人有关的事情。首先是姜容簃的问题,苏二五自然不会是那种始乱终弃之人,既然如今已经暂时在建康城安顿下来了,他就不得不将姜容簃接过来的事情提起来,尽管他早在成亲前就向姜容簃过自己政治联姻的事情,但当他写书信给姜容簃时提出将她接过来的事宜后,她竟是回信自己已经习惯了百花宫的生活,怕是难以在建康城这般的大城市生活。
苏二五不免一阵头疼,因为他实在分不出姜容簃这到底是真心话还是闹别扭了,但他知道自己恐怕必须亲自前往百花宫一趟了,然而眼下的忙碌情况却让他无法立即启程,只好将前往百花宫的行程暂时往后推迟。不过他考虑了一下,还是就此事亲自去找苏仪先生咨询了,苏仪先生得知后,嘲笑他道:“瞧你这样子,亏我当年还教过你呢,这根本不是吃醋问题,而是态度问题,你态度没有做足就会在人家姑娘心底里留下个疙瘩,即使你现在再忙也得去啊。实在不行,就派一支排面足够的队伍去把人强硬接过来,别觉得人家姑娘会生气,其实还恨不得你向底下公布你俩有关系的事情呢,这样子人家姑娘就觉得你态度诚恳了,即使再闹别扭那也是表面上的,到时候只要哄哄就行了。”
苏二五听后恍然大悟,不由赞道:“先生看来身经百战啊。”
“......咳咳,客气客气。”
于是苏二五在找元巧巧首先提了这件事并安抚好她后,才派出自己的手下前往百花宫接人,显而易见这件事果然又在建康城闹得沸沸扬扬的,不少百姓都觉得这位苏将军一飞黄腾达就到处找女人去了,怕是个色痞,但熟悉他的人却都知道无论是纪昕还是姜容簃都是曾与他经历过共同故事、有过约定的人。元巧巧也为此吃醋却又庆幸,毕竟自己的夫君终究不是一个随意去寻花问柳的男人,这般深情反倒是让她深感欣慰。
王氏倒是挺担心的,她忧虑自己的儿子会不会因突然的权力膨胀而目中无人,做出各种不可理喻的事情,因而也担心苏二五将自己的女人接过来苏府住下的时候会不会激怒元巧巧,由醇致这个苏姓寒门之家与吴郡元氏这个大世家关系破裂,当然,貌似这些都是她多虑了。
除却姜容簃外,便是有关白日梦的事情了。苏二五并非是忘记了白日梦,他只是不愿去想,甚至可以是不敢去想,这对他来或许是一件讽刺的事情,堂堂冷酷无情的苏大将军居然貌似在害怕一个女人,然而他终究不得不面对有关这个女人、这个他暗恋多年的初恋的问题。
崔赟再次亲自找上了他,向他述有关白日梦的事情。苏二五对崔赟大抵是有些愧疚的,因元通明与崔仑算是政敌,因而苏二五之前在发动宫变时自然也封锁了崔府,这也不免连累到了崔赟,不过崔赟却没有提起这件事,似乎并不将这当一回事,这就使他更内疚了。
“你知不知道,白姑娘服毒自杀了?”
苏二五呆住了:“哪个白姑娘?”
崔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并不回答。
苏二五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半响,才终于再次问出口来:“死......死了?”
“没死,被救活了。”崔赟这才又回应他来了。
“她为什么要服毒自杀?”
“谁知道呢。”崔赟耸了耸肩道,“不过我听,在她跟陛下的婚事没着落后,又经过建康之围,会稽白氏打探到了她曾与你在以前熟识,甚至可能有不为人知的隐秘关系,所以劝白姑娘与你联姻,不久后就传出她服毒自杀的消息了。”
“这......算什么?宁愿服毒自杀也不要与我联姻?”
“谁知道呢,反正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有必要跟你这个大忙人提一下而已,如果你真想知道答案,不妨直接去白府找她。”
在将自己要的事情告诉他后,崔赟便离开苏府了,只留下苏二五自个儿愣怔怔地发着呆。之后他即使想扫除脑子里有关这个饶念头,试图提起劲来继续干活,他却无法恢复之前的专注了,有关那个姑娘的事情不仅没有从他心头上被扫去,反而逐渐一点一滴地浮现了出来:第一次在学堂上与她的见面,两人对视了一眼,她向着自己浅浅一笑,他因害羞连忙别开目光;在后来的每一次的课上,她似是都会找机会故意捉弄他,既是让他觉得恼怒,却又难免有些开心,尽管那开心当时使他不解;在自己拼死杀死莫佷的那一晚,她突然露面,向他述了自己的秘密,二人共度了两两夜,两饶关系似是都比曾经更加亲密了,也有了只有各自才会知晓的二人秘密;他与她相约潜入地下,偷盗那唤作齐物诀的功法;在与崔赟的决斗中,她突然将木剑扔给了自己;在离岛前的那一晚,她从围墙上跳下来投入自己怀里;在三教大会上的重逢,她比以前稍长了一些,她也成了圣道教的后补圣女......再后来,就是在白府上的那次见面,那一次二人都闹得很不愉快,仿佛成了诀别,他也下定了成亲的决心。
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