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破灭的不止庞媛媛一人。
那些指望靠这次走私大挣一笔的人,在听到纺织厂被封的消息后,无不捶胸顿足,悔不当初。这下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一分利也没捞着,先赔了个倾家荡产。心痛悔恨之余,是惊慌失措,不知警方会不会查到他们头上,让他们再落个身陷囹圄的下场!
也有人勃然大怒。比如桑顿。
收到消息时,他正搂着姬玛睡的香甜,嘴角微翘,一脸满足。卧室门突然被敲响了,保镖惶恐不安的声音从门外响起,“老板,出大事了。”
嗖的一下睁开眼,桑顿从床上坐起身来。扭头朝身侧的姬玛看去。见她依旧睡的香沉,不由放下心来。
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帮姬玛掖了掖被角,桑顿这才开门走了出去。
房门在桑顿的身后合上的那一刻,姬玛睁开了双眼。那双往日里总是春水盈盈,妩媚中透着几丝怯懦的美眸里,寒芒毕现,冷的刺骨。
蹑手蹑脚的走下床来,姬玛将脸贴在门上,侧耳倾听门后的动静。
客厅里,桑顿暴跳如雷。
纺织厂居然被封了!就连集装箱也被收缴了!近一亿英镑的货全没了!!!只需一那些集装箱就会被运走了!!至少能减少一大半的损失!!他的一亿英镑呀!!!
杰克逊那个办事不利的老货!!不捅篓子则已,一捅就要通!!!真是活腻歪了!!
“砰!”的一脚踢翻几,桑顿双眼腥红的朝保镖吼道,“让那个老货即刻滚去办公室见我!!!!”
吼完,连衣服都没换,就拉开公寓门疾步朝楼下冲去。
门后的姬玛眸光闪了闪,脸上浮现几丝疑惑。
封厂?老货?封什么厂?还有,桑顿口中的老货,指的又是谁?
走回床边,姬玛打开衣柜最底层的一个抽屉,从层层叠叠的衣服里,摸出一部手机来。将刚刚听到的消息,编写成一条加密短信发了出去。
***
桑顿穿着睡衣,夹着一身怒气走进办公室时,他口中的那个老货,已经惶惶不安的等在那里了。
老货其实有点儿夸张,因为男饶年纪与他相仿,都是五十岁出头。却明显没有他保养的好,已略显老态。头顶秃了大半,身材也有点儿走形。不过气质却属上乘,戴着一副无框眼镜,看起来谦和有礼,文质彬彬。
不过此刻,男人平日里的优雅风度荡然无存,只余谦卑和惶恐。脸色惨白,脊背佝偻,像是一夜间老了十几岁一样。
现在知道错了?哼!可惜晚了!
几个箭步冲到男人面前,桑顿左右开弓,接连给了男人四五巴掌。打的男人踉跄了好几步,才稳身形。一缕血丝从嘴角渗落下来。
“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饭桶!!”桑顿怒不可抑的咆哮,眼中火光冲。
“属下无能。”男人惶恐低头,唯唯诺诺的道。
“到底哪里出了错?!!”揉了揉眉心,桑顿暴躁的吼道。
“属下仍在查。”
“哼!仍在查?还是想……刻!意!包!庇!?”桑顿的声音冷如寒潭,字字似刀。
男人瞳孔一缩,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桑顿。
嗤笑出声,桑顿不屑的看着男人,“杰克逊,你不会以为我不知道出事的时候,是你儿子在督工吧?怎么?很惊讶?你以为有什么事能逃过我的眼睛?哼!”
杰克逊的额上渗出一层冷汗,腰佝偻的更厉害了,“属下无能,教子无方。求老板能宽限几日,让属下查个清楚,给您一个交待。只求能保儿一命。”
“保他一命?哼,只怕这个篓子捅的太大了,谁也保不住你那个宝贝儿子!”
杰克逊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老板,求您看在我这二十多年来忠心耿耿的份上,给我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吧。”
“老板,一线来电。”秘书长从门口探头进来,神色凝重的道。
脸白了白,桑顿不耐的朝杰克逊摆手,“滚滚滚,查清始末后再来讨价还价!”
手忙脚乱的从地上爬起,杰克逊诚惶诚恐的退出办公室,关上了房门。房门关上的一瞬间,脸上的惶恐谦卑一扫而逝,只余狠辣和阴翳。
纺织厂被封的消息一传到他的耳中,他就即刻动身赶到了伦敦金融城。跟桑顿相识半辈子,他将桑顿的脾性摸了个一清二楚。知道他会在得知此事后,第一时间传召他。所以他自己先主动来了。表忠心的同时,表明白他认罪的态度。
虽他早就知道桑顿会毫不犹豫的推他们父子出去做替罪羊,但亲眼见到他这般凉薄,仍让他心寒不已。既然桑顿这般冷酷无情,那也别怪他心狠手辣了。他的安达再不济,也是他唯一的血脉,他可做不出弃子求荣的事情!
当然,目前最重要的,是先将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