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早上六点。
江沚起床,穿衣,叠被,一气呵成,习惯性地来到次卧门口,像以往一样准备叫她下楼去吃早饭。
“嗒嗒嗒。”
……没反应。
她这是睡懒觉了?平时明明一敲门就冒头了……
江沚刚准备再敲,手却停在了半空。
对哦。
他们两个之间的距离锁定暂时解除了,那个憨憨已经回家去了。
……
江沚站在她的房门面前,发呆般地发了会儿呆。
感觉有些怪怪的。
按理来说,之前他对距离锁定明明是一种无奈却又不得不接受的态度,是被动的适应,巴不得这离谱的东西赶紧解除呢……
而现在,一切终于复归原样。
可在感到解脱的同时,总有一点淡淡的失落。
“……”
江沚使劲甩甩脑袋,试图把奇怪的想法甩掉。
开玩笑,他怎么可能失落。
占用自己空间的家伙走了,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呃倒不是针对她……但他确实是一个喜欢独居的人。
一个习惯了孤独的人,一个享受孤身前进的人,一個心里只有学习的人。
拜托,这真的很酷好么!
江沚觉得此刻要是给自己一把光剑,再配个斗篷或者披风什么的,就更有逼格了……
得,这话说得,好像他彻底解脱了一样,明明还没脱离苦海呢。
江沚看了眼自己手腕上已经消失掉了一小半的印记,苦涩一笑。
马上又要被奇奇怪怪的青春现象束缚了……还是老老实实想想接下来怎么行动吧,不能让距离锁定影响到学习节奏。
江沚思索着,打算下楼吃个早饭,手却鬼使神差地搭在次卧的门把手上。
他下意识推门而进……
次卧相对昏暗。
这里的空间仿佛尚未苏醒,依旧是朦胧一片。
窗帘依旧闭合着。一缕微弱的晨曦偷偷从隙间溜入,在朦胧中打开一道细小的亮缝,又像一根线,连接着站在门口的少年。
靠窗的单人床空着,整齐放在枕边的被子上还有手叠的痕迹。
江沚想象出了少女睡觉的模样:
她一定是个很怕黑的人,所以睡前要使劲拉住窗帘,却反而因为太使劲了,窗帘回弹又敞开一点缝。因为胆小,睡觉的时候也一定会把脚缩进被窝里,不让鬼抓到。早上自己敲门的时候,她会光着脚丫下床开门,然后又着急急地跑回来穿衣服,叠被子……
不知不觉的,江沚的嘴角微微上扬……
咳咳。
他忙换上一副正经的表情,上前拉开窗帘。
大股的阳光一下子涌进来,把盘踞许久的昏暗吃光了。
嗯。挺好。
江沚问心无愧,他只是为了拉个窗帘才进来,好让这里见见光。再说这个出租屋本来就是他的地盘,他想去哪就去哪。
算了算了,吃早饭去……
脚下忽然传来一点硌硌的感觉。
江沚挪开脚,发现瓷砖缝隙交叉的位置静静躺着一小枚四叶草。
实在太不起眼了,如果不是江沚恰好没穿拖鞋,估计都不会注意到它。
他把那个四叶草拿在手里捏了捏。金属质的,冰冰的一小块,估计是某种装饰物?
感觉不是原本在卧室的东西,那应该就是她的……
正想着,第二波铃声响起——是早餐铃。
罢,先去吃饭!
江沚没有多想,将那四叶草往兜里一揣,带上门出去了。
“哐——”
……
“呃!”
少女嗖地一下从被窝里弹出来,茫然地坐在床上,左看右看。
矮矮的天花板。
堆满资料的书桌。
窗户是带着防盗窗的,窗外松树的树梢上还有胖胖的斑鸠在咕咕咕……
原来只是噩梦呀。
少女啪叽一下躺回床上。
刚刚她梦见江沚踹开门闯入她卧室了,不知道要把她怎么样呢!还好只是梦。
唔……万一……
一下子快进到了不能过审的内容。少女使劲甩甩脑袋,不敢再想了。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还是睡大觉吧。
徐菁翻了个身子,就像烫烙饼翻面一样,接着睡了。
暖洋洋的阳光盖在身上,就像另加了一条毯子一样。
虽然现在是夏天,但徐菁天生容易手凉脚凉,这样暖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