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不见,彼此都有了变化。任舒啸个子长高了不说,连气质都发生了翻来覆地的变化。从前就是个阴郁的小美男子,现在,却是温文儒雅,甚至还带了点玩世不恭的痞气。
青玉上下打量,不禁叹道:“哪里还有从前的影子?”
他从前总是高傲的眼高于顶,何曾对别人假以辞色?就是同青玉说话,也往是她说了十句,他不过是嗯啊两声而已。哪像现在,居然还,还带了委屈的撒娇?
青玉委实被自己的比喻惊了下,再看向任舒~小~说~www~m似乎洞察一切的眸子,就有点心虚。
任舒啸也在打量青玉。
要说她还真是没什么大的变化。只除了变高了,变的更漂亮了之外,还是那么没心没肺。笑起来的样子,也和从前一样,就是初晨草叶的露珠,纯粹、晶莹,一眼即可见底,又偏偏透着质朴、纯真,让人打从心底的觉得感动。
任舒啸见她还是这样纯真,既觉得欣喜又觉得懊恼,盯着她那柔嫩晰白的手,脸上就带了点悻悻的颜色,道:“你倒是一点都没变,还和从前一模一样,傻丫头一个,想让人装着看不见都不行。”
青玉是个不会生气的性子,即使任舒啸说的有多刻薄,也不见得会招的她像娇憨女一样动气。听他说她傻,也不过自嘲的道:“好你个任舒啸,你看见我了居然还假装没看见,你个没良心的……”
她这大喇喇的一句“没良心的”,没有一点****情意,也没有别的女子的风情,可是听在任舒啸的耳朵里,却觉得浑身汗毛都乍开了,就像酷热的夏天喝了一杯冰水,浑身都觉得舒爽。
他眼底有了些笑意,却想起刚才的那一幕来,忍不住教训她:“以后少抛头露面,不知道这街上到处都是游手好闲的泼皮无赖,再不就是遇事就缩头的好事者吗?大姑娘家家,不知道保护自己,怎么就你一个人?万一出点什么闪失……”
他说的隐晦含混,是和京城的贵女们打的交道多了,凡事都是吐三分,留七分,并不说的特别明白。
青玉却早就笑起来,接话道:“你倒变的婆婆妈妈起来了。”
任舒啸脸一沉。也只有她敢这么说自己,换成别人试试?也就只有她是他所愿意唠叨婆**,换成旁人,他连多看一眼都不会。
青玉倒并非一点脸色不会看,见任舒啸不太高兴,便略显几分委屈的抱怨道:“我又不是什么千金小姐,家里又没兄弟,爹娘都老了,我不抛头露面能如何?再说了,也未必每次都会碰上这等泼皮无赖。”
任舒啸脸色稍霁,竟是想也不想的道:“以后就别了,有什么事交给我。”
青玉呵笑一声,诧异的打量着他道:“你怎么啦?几年不见,倒像是脱胎换骨了一样,你当真还是任舒啸吗?”
任舒啸颇为不甘,道:“我哪里脱胎换骨了?”
“你从前可不会说这话。交给你?你从前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事不找你就不错了,谁还敢求你找事?”
她还是和从前一样,心里想什么,嘴上就会说什么,甚至那双眼睛里也丝毫不掩饰心底的情感。任舒啸心头一软,板着脸道:“那你呢?从前不知稼穑,怎么如今倒主动挑起家中大梁了?”
青玉颇有几分得意,道:“我是长女么。”
任舒啸四下打量了一眼,道:“别杵在这了,我们去前面找个地坐着说话。”青玉不觉得,遇见故知,眼里脸上都是真实的喜悦,可她的手都冻红了,像冰坨一样。也只有她,实诚的过分,一点抱怨都没有,也不知道要求些什么。
青玉自是没有意见,跟着任舒啸就走。看着这个漂亮的小尾巴跟在自己身后,任舒啸竟觉得心头漾起一丝甜意。同时又有点隐忧。这傻丫头对任何人都这么轻信,还是说单独只对他自己?
街人行人熙熙攘攘,不时的会碰到青玉。任舒啸便把她从身后抻过来,道:“你总躲在我后边做什么?就不怕一会被人挤丢了?”
青玉老实好脾气的不还嘴,只是莞尔笑笑。
任舒啸到底不敢造次,只挑了一间敞亮的茶楼。他倒是想请青玉去酒楼的,青玉不肯:“我爹还在城里呢,待会要一起回家吃饭。”
也就是说她爹饿着呢,她不能先吃。再者这会吃了,回家少不得被爹娘盘问。也不是忒没心机么。
任舒啸哭笑不得。
要了一壶茶,两人坐着叙话。任舒啸问起青玉别后状况。青玉叹道:“就那样吧,开始那两年在家里绣花做女红,也就是今年年初,家里发生了一点小变故,实在没法,只好帮着家里想办法,贴补些家用。”
她说的倒是轻描淡写。
这会她解开头巾,露出一张白净的小脸,细长的眉毛下,一双烔然而清亮的眸子,看着的确不似先前那般不知愁了。
任舒啸还要问家中出了什么变故,青玉却不肯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