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耶律长齐带路,宁延怎么也不敢相信在这千里飞瀑之下,竟有一世外桃源般的清凉山洞所在。
瀑布自崖顶飞泻而下,宽约三丈有余,飞泻而下的瀑布在崖底汇聚,形成了一方大湖,湖水汇聚后再向东流出,而这山洞就在大湖旁边。
大湖边上水草密布,湖中游鱼数不胜数,洞内空旷,水声回音清脆悦耳,耶律长齐亲自动手再湖中网了几条肥美鲤鱼,两人对坐在山洞中烤起了大鲤鱼,庄十月护在宁延左侧,公史鼎护在耶律长齐右侧,两人谁都不理谁,和山洞中谈笑风生的两人形成鲜明对比。
耶律长齐蹲坐在旁边的石头上,动作熟练的翻烤着手中的大鲤鱼,一旁的宁延闻着烤鱼香早已是迫不及待想要吃上一口。
耶律长齐一边烤鱼一边说道,“我吃过你们奉朝的烤肉,说真的不好吃,没有我们汗国的好吃,今天也就是你了,要是其他人还真吃不到我烤的鱼。”
宁延笑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可得好好尝尝你们北蛮的烤鱼有多好吃。”
来回翻烤几次后,耶律长齐将被烤的外焦里嫩的大鲤鱼递给宁延,“试试吧,这上面刷的可是我的独门秘制酱料,我保证烤出来的你吃过最好吃的烤鱼。”
宁延也不客气,拿起烤鱼就吃,看的旁边的庄十月是心惊肉跳,这人可是北蛮少主,壶腔勒格的上主,再说的具体点那就是生死仇敌,自家公子就这么淡定的吃着生死大敌递过来的烤鱼,换做是他,这大鲤鱼别说吃了,早就扔了。
宁延一口咬下去,肉香四溢,一边咂舌一边点头称赞,“好小子,有一手啊,确实是不错。”
耶律长齐拍了拍手,坐在宁延对面,挥了挥手,公史鼎端来两壶北蛮马奶酒,耶律长齐直接将一壶扔给宁延。
宁延笑着接过,听着外面的河水声,笑着说道,“真想不到,壶腔勒格境内竟有如此汹涌大河,用我们大奉的古话老说,巍峨之山,必有猛虎;波涛之河,必有蛟龙;这条河不一般啊。”
耶律长齐望着宁延,伸了个懒腰,“我也想不到,你居然会来我壶腔勒格,怎么?这是顶不住魏怀英和慕容灼灼的压力,想来我这找找办法?”
宁延咬下一大口鱼肉,一边吃一边嘟囔道,“我说我是赶巧了,你信吗?”
耶律长齐没有出声,显然是不相信宁延这套说辞。
宁延也知道耶律长齐不相信自己,吞下嘴里的鱼肉后,轻声说道,“慕容灼灼和魏怀英打算南北夹击,在弘农将我定州军一网打尽,这个时候我若是还留在弘农,那就是找死,为了我身后的十二万兄弟,你这壶腔勒格我不想来也得来。”
耶律长齐同样笑了笑,摇头说道,“我是壶腔勒格上主,是汗国少主,你是我敌国之人,如今你带着十二万敌军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我壶腔勒格的土地上,若是我就这么置之不理,岂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耶律兄你且放心,来壶腔勒格的目的就是为了看一眼这龙抬头,现在心愿已了,我们也该走了。”宁延沉声道,“不会让你为难的。”
耶律长齐没有问宁延接下来要去哪,因为他知道宁延是绝不会告诉他的,要说也得宁延自己说才行。
“宁兄,你们定州军进入我壶腔勒格未伤我百姓一分一毫,我感谢你!但是我是汗国之臣,御敌是我义不容辞之事,如今我已经知道你们就在悬河南岸,过两天我会让公史将军带领壶腔大军围杀你们,甚至会与慕容灼灼短暂联手,所以,不管你在我壶腔勒格境内待多久,只要在一天,我们就是敌人。”耶律长齐看着宁延皱着眉头说道。
现在的两人还能坐在这里吃着烤鱼是因为他们彼此之间的惺惺相惜,但是从两人身后的国家来看,既然是对立,那就是敌人。
宁延点头表示很认可耶律长齐的话,“说的不错,你的十万壶腔大军据说战力非凡,比起魏怀英的狮虎铁骑都不遑多让,要不是你不让壶腔大军南下参战,那现在让我大奉头疼的就不仅仅只是魏怀英了。”
耶律长齐俯下身子,瞪大眼睛瞧着宁延,“你真的一点不慌?”
宁延问道,“为什么要慌?”
耶律长齐忍不住笑了出来,指着宁延摇头道,“还得是你,一般人没有这个胆子。”
宁延将手中的烤鱼放在身旁,神情严肃的说道,“耶律兄,如果我告诉你我们定州军此行北上的目标是你们王庭,你该如何?”
耶律长齐的笑容一下子就僵在了脸上,但很快就一笑而过,反倒是很淡然的说道,“王庭的那帮蛀虫是该清清了。”
“说得跟真的一样!”宁延摇头微微一笑。
谁知道耶律长齐的表情倒是很认真,回头看向宁延,“我说真的。”
“父汗和国相一门心思要让我汗国大军南下,这种心思如今已经变成了病态,为了这个目标,多少百姓家破人亡,多少百姓流离失所,草原很大,但却连他们的一顶帐篷都没有;少壮派力主南下战斗,八王贵族则惦记着自己的那点小利,处处给少壮派使绊子,一个国家,新旧两怕派官员不和,国政黩武,那些位高权重的高官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