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冰凉的海风带着若有若无的咸味涌入城市,驱散白昼的暑气。
别墅三楼的天台上,身穿碎花衬衫,梳着两条麻花辫的少女独自一人,凭栏远眺,遥望北方。
港城的气候与四九城差异很大,四九城是干燥灼热,而港城则是湿热。
空气中弥漫的水汽附着在人身上,黏糊糊的,让久居北方的何雨水很不适应。
白天她总是躲在屋里,只有等傍晚气温下降,才会到室外稍作活动。
“雨水,在看什么呢?”
身后传来的声音将雨水的思绪拉扯回来。
“爸,我没想什么,只是有点不适应,过段时间就好了。”
何雨水轻叹一声,摇头说道。
“这段时间委屈你了。”
何大清走到栏杆边上,脸上满是歉意。
要说何家迁到港城,谁最受苦,当要属何雨水。
原本雨水已经考上大学,正在学校进修,没想到突然就被父亲召回,而后带到陌生的港城。
懂事的她一路上都保持着安静,没有抱怨,没有摆脸色,只是像个小透明似的默默跟着大部队,不给父亲添麻烦。
“等过段时间,你适应下来,爸再安排你去港城大学读书好不好?”
前些年何雨水一直在外面读书,在家里呆的时间很短,何大清有些疏于照顾,心中愧疚,想要补救。
“不了,我不想去洋人开办的学校读书。”
何雨水摇摇头,果断拒绝。
“爸,您之前不是说打算在港城开栋酒楼吗?
以后我想帮您打理酒楼。”
何雨水与秦京茹年龄相仿,如今秦京茹已结婚生子,她却还孑然一身,连个男朋友都没有。
在四九城没能找到爱情,跑到千里之外的港城,何雨水更不指望这些。
这辈子,她估计要一个人过了。
“好,那爸以后就盖一栋全港城最豪华的酒楼送给你。”
无法从情感上弥补过去的缺憾,何大清只能尽量在物质上满足何雨水。
“爸,谢谢你。”
何雨水突然上前抱住父亲,低声啜泣起来。
自从何雨柱结婚,何雨亭、何雨轩出生后,何雨水就越来越感觉自己与整个家庭格格不入。
没办法,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终究要离开原生家庭,嫁人为妇。
父亲没那么关注她也是正常的。
为此,年龄渐长的何雨水常呆在学校,尽量避免回家,以免打扰父亲和大哥的生活,惹人厌烦。
当何大清召她回家,宣布迁往港城时,何雨水惊讶之余,心中不是怨恨,而是感到庆幸。
庆幸父亲自始至终都没有忘记他这个女儿。
在逃跑的时候还记得把她带上。
如果何大清不念及父女之情,直接将她抛在四九城,那才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好了,别哭了。
你永远是我女儿,我永远是你爸。
只要我还活着,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
吃过晚饭,何大清没有在屋里歇着,而是来到隔壁的别墅与娄振华商议接下来的发展事宜。
同福社白天的袭击只是一碟开胃小菜,主菜还没端上桌。
“大海,同福社那边情况样了?”
忙完的王大海同样来到娄振华家中议事。
“同福社跟我们娄记的恩怨由来已久,这次他们有备而来,恐怕没那么容易罢手。
好在你白天大显神威,把他们的前锋杀得片甲不留。
他们摸不清虚实,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挑起争端。”
白天前来袭击的几十号人都是同福社的精锐,带头的斑斓虎更是尖沙咀附近有名的打仔,一战尽没,同福社可谓是伤筋动骨,短时间内无力再发动攻势。
“这么说,他们以后还会来找麻烦?”
何大清对这种结果不太满意。
一直被贼惦记着,他晚上睡觉都不安稳,还是得主动出击,展示一下实力,震慑宵小,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才能得到更长久的安宁。
“嗨,港城就是这样。
上层洋人富商勾结,剥削民脂民膏。
下层百姓苦不堪言,结社成党,相互攻伐,抢夺地盘,争斗不休。”
王大海轻叹一声,很快便收拾好心情。
“不过娄总既然来到港城,相信咱们的产业很快就能发展起来,到时晋升上流,就不用再担心他们找麻烦了。”
港城是个靠钱说话的地方,各社团打打杀杀,抢夺地盘,也是为了通过捞偏门赚钱。
以娄振华雄厚的本钱和经营能力,完全可以通过正途赚钱,脱离偏门这条赛道,将那些社团分子远远甩在后头。
“来港城之前,我就看好几个项目,顺利的话一个月内就能开始运作,半年内就能稳定营收。
到时候再把娄记注册成正规的安保公司,负责保护新开发的业务。
就不用再跟同福社他们竞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