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阳光正好。
可工事内的结构依旧是看不太清楚。
想要凭借他们手中的雷霆之怒将长达近两百米、厚近五十米、高八九米的工事炸毁,必须得将雷霆之怒安放在工事的各个角落之中。
黑暗意味着危险,在这个工事内那是展现的淋漓尽致。
走着走着,一脚踩空,身体踉跄之下,撞到前方隐匿的刀刃之上,各种死法都有,如穿心、扎脖子等等。
掉落下去的,直接被下面的利刃扎穿身体。
举着火把往里面走着,谁知道不知道怎么就点燃了上层垂下来的掌心雷的引线,将自己和上层的同伴炸死。
要么就是踩中了一个机关,正对面的利箭崩射,万箭穿心。
……
一名名抱着雷霆之怒的军士进入工事,但时不时的里面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嚎声,让外面守着的扶桑军士恐惧的时候又带着好奇。
得到了军士禀报的服部正胜脸色阴沉,知道难搞但没有想到这么难搞。
但这个时候了,无论死多少人都得继续下去,否则而真的要困在其中了。
于是怒吼道:“还是跟刚才一样,三十人护着一个雷霆之怒,前面的死了,后面的继续跟上,我倒是要看看这个工事内到底有多少陷阱!”
如同他所说一样,明军的陷阱再多、再巧妙,总有耗尽的时候。
又是一刻钟过去,军士来报,所有的雷霆之怒全部安放完成了。
“好!”
服部正胜脸色大喜:“点火!”
军令下达后的半炷香,防御工事中传来一道道沉闷的响声。
一道道的浓烟从缝隙中升腾,偶尔可看见火光闪现,碎木横飞。
“一定要炸毁!”
“一定要炸开!”
“国之常立神保佑!
“天照大御神保佑!”
“希望上天垂怜我扶桑!”
……
扶桑众将死死的盯着工事,口中念念有词,更有不少则是跪倒在地,眼中满是虔诚之色。
果然无论是在哪里,最后的依靠都是信仰所在。
爆炸声持续着,产生的浓烟已经将整个工事都给笼罩住了。
这一刻不止是扶桑一方,连大明一方的众将都翘首以盼。
“大哥……总兵大人,您觉得会塌吗?”
“对呀,要不要打个赌,就赌这个月的臭袜子!”
“算我一个!”
“我赌应该可以塌,粗略数数应该有上千个那种盒子!”
“我赌塌不了,数量多有屁用,威力不够,你看看他们炸防御墙的威力,简直就是超大号的爆竹,若不是本就残破,他们能炸开口子也是有限的。”
“我也赌塌不了,这防御工事的建造你们应该都知道,虽然粗糙了一些,但木头之间的连接都是简易的圆柱丁字结合榫,更多的则是之用铁棍钉入的,防的就是现在。”
……
“总兵,您赌什么?”
“大战之后都回去领五军棍!”
郑芝龙狠狠的瞪了几位兄弟一眼,而后淡淡道:“大概率是塌不了的,你们说他们火药质量太差和防御工事的结构都不是事儿,关键在于前线守将对结构误判了。
如果收拢堆积,炸出一个二三十米宽的通道倒是可以的,但看着冲入军士的布局明显是想一次性将整个防御工事都给炸掉,这一点也能理解,
毕竟他们还有三四十万人,一个二三十米的缺口且堆满树木,想要完全渡过,至少得半个时辰,很显然,我们不会给他们这个时间的。
不知道是对自己火药的自信,还是看清了我们的防御工事的粗糙,也就注定了绝对达不到他想要的结果。
不过若是他舍得埋掉一部分人,拼命的搞一下,还是能搞塌的,看他取舍了。”
众人点了点头,思索了片刻后,脸上满是戏谑之色的看着一直在闪烁着火光的防御工事。
数息之后,山风吹拂下,浓烟逐渐散去,略微有些残破但依旧挺立的防御工事出现在众人眼前。
“喔……”
明军齐齐发出了欢呼声。
只要工事还在,扶桑大军就无法快速通过,他们就能依托地形继续远程射杀。
明军的欢呼声传入扶桑阵营的耳中,宛如一柄柄利刃刺进他们的心脏中。
防御工事拦在主通道中,大军无法快速通行,就会成为明军的靶子。
从两侧山体走,也是可行的。
可山体虽然不高,但也要两三百米,在极短的时间爬上去再爬下去,体力消耗了大半,还能逃多远?
最可怕的是无法成阵型,数万大军无法成阵型,那么就给了明军各个击破的空间,且四散逃走后,想要再汇聚起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才是为什么他们没有从周边群山突围的主要原因了。
如果还有火药倒是还能再炸一次,问题是没有了,这就很绝望了。
“妈的,就是一座小小的工事而已,既然炸不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