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半天才接电话?”
“在忙,刚盯着兄弟们把人送过去。”
“……马上到纬部会议室来一趟。”
“好的纬长。”
挂断电话,冯晨又瞄了一眼事故现场。戴上墨镜,踩下了越野车的油门踏板。
方向盘转动,墨绿色的车身掉过头来,在轰鸣中向市中心疾驰而去。
国道边上,泥头车停住了,地上的血印子拖出去老长。
司机正颤颤巍巍地一手扶着车门下车一边掏手机拨打电话,脸色卡白。
他的记忆不可思议地出现了空白地带,为什么这人会钻到自己车轮子下面?
碰瓷儿?哪有把自己照死里碰的?
后车轮下面卡着一团勉强能辨出人形的破衣烂衫。
血液横溢、筋折骨断,人肯定是救不回来了。
有人围观,也有人在拍照录视频,但是没有人大呼小叫。
会有妖妖灵和妖二零来解决这个问题,不是吗?
哦对,照目前这情况看,最重要的还是保险公司。
所有围观者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惨烈的现场以及流着汗拨打电话的司机身上。
根本不没有人注意到从后轮那一团残骸上升起了一抹缥缈的蓝光,如梦如幻,直上青天……
……
市中心,百花招商大厦37楼,多媒体会议室,十二人围坐在会议室的长桌旁。
东半球纬35的纬长、委员以及各区区长都已就坐。
长桌首端坐着一胖一瘦两位老者,剩下的人两人一组,分五组坐定。
每一组都是男女搭配,男的面前空空荡荡,女的面前摆着摊开的文件夹。
这次会议规格不低,所有的秘书都随同参加会议。
此时,大家的眼睛都望向首端的两位老者。
许久,右首边长相稍胖的老者咳嗽了一声,伸手摸了摸脸,向后靠在了椅背上。
坐在左首边的瘦老者身子前倾,双肘撑着桌面,威严地在众人脸上扫视了一周:“会前说点儿题外话……有些情况我们今后一定要注意啊!手段是多样的嘛!
……比如泥头车,唉,怎么老是泥头车?!就不能换个花样儿吗?你们就不打听一下,泥头车是有禁行时段的。
非要在禁行时段在中心城区把人送走,这是相当低级幼稚的!”
冯晨此时就坐在老者身旁,脸色一下子就有点儿难看。
瘦老者继续慷慨激昂着:“在这方面,东五区、东六区和东九区做得不错。
年轻人嘛,什么是年轻人?思想要跟得上时代才算是年轻人。
我们虽然上了岁数,但是也不敢落伍啊!而你们还都年轻,更不能在业务上落伍!”
说着,眼角不自觉地斜了冯晨一眼。
冯晨舔了舔嘴唇,开口道:“那个……孙纬长是不是对数据有误解?
我们东八区和东七区的人口基数是最大的,按照比例来说,泥头车出现的频率并不高。
而且,基本是在国道上,没毛病啊。”
正在喝水润喉咙的孙纬长差点儿呛住,忍着咳嗽把手中的杯子在桌子上重重一顿,竖起了眉毛:“误解?那你看看你们八区过去这半年的数据。
你自己说说合适不合适,传送方式翻来覆去就那几样,泥头车、醉酒、绝症、上网猝死、玩游戏陷进去、平白无故得系统、站在阳台被闪电劈……而且,穿越者投诉率是最高的!尤其是你接手后的两个月!”
此话一出,东五区、东六区的区长开始低头捋头发。
东九区的区长开始专心抠指甲,嘴角边隐隐挂着挡不住的笑意。
东七区的区长曹志则有点儿坐立不安,右手撑着下巴换了个坐姿。
泥头车、投诉率六个字深深地刺激了冯晨,他缓缓吸了口气,皱着眉头道:“孙纬长,我才接手东八区两个月,有的情况我还没有完全摸清楚。
再说,局面的改观也是需要时间的,总不能把历史问题也算到我头上吧?”
冯晨说完,抬起头瞪眼和瘦老者对视着,会议室里的空气似乎瞬间下降了四五度不止。
“哈哈哈,小冯啊,这就上火了?唉,你们这些年轻人啊……”
胖老者,也就是周委员哈哈笑着打破了温度持续下降的趋势。
一张笑容可掬的胖脸上写满了亲切随和:“你看看,这是孙纬长对你的关爱啊!他不批评你,你能进步吗?”
冯晨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周委员一伸右手向下压了压,接着说:“唉,我们都老了,总有一天你们是要接班的,不给你们挑毛病还给谁挑毛病?
……不过嘛,东八区确实是有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