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朝被秋傅春震飞出去的刹那,血剑宗的众人下意识的反应不慢。
已然如离弦之箭般冲出。
但有人比他们更快。
血剑宗的老宗主慌忙伸接住自己的儿子。
然而,当他的手触碰到那具躯体时,不禁浑身一颤。
显然,秋傅春盛怒的情况,能有全尸,已经是克制的结果。
想来是绝无可能还有生命的气息。
这位老宗主猛地用拐杖敲击地面,怒视着秋傅春,厉声道:“私自干预擂台比武不说,为何还要下这样的狠手?!”
“这又不是生死擂台!觉得不敌难道不会认输?寒烟楼行事当真如此霸道?”
自从十年前寒烟楼表现出强势夺下青杭之后,许多宗门心里都有一杆秤。
双方实力差距,他们心知肚明。
与那些狂妄无知的小宗门不同,血剑宗一直对寒烟楼保持着相当的敬畏,鲜有冲突。
他们既没有必要,也不愿意,更没有能力去挑衅寒烟楼。
然而今日,血剑宗老宗主的愤怒却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对于一位男性而言,中年丧妻、晚年丧子无疑是人生中最深重的痛楚。
随着老宗主的怒斥,血剑宗这一次出行的所有长老和弟子都齐刷刷地转向了那个突然冲上比台,“杀害”了陈师兄的秋傅春。
秋傅春此时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这些‘蝼蚁’身上。
只见他紧抱着小墨,眼睁睁地看着那截灰色的尾巴消失在视线之中,心中顿时涌起一股茫然与无措。
他察觉到,皮肤之下,有一道狰狞的凸起正迅速地向女孩的后脑蠕动而去!
修仙者的诟病这一刻暴露无遗。
秋傅春根本就不知道如何来挽救小墨。
除了一些自认为修行天赋不足,走辅助路线的炼丹师阵法师外。
正经的修行者,修炼的大多都是攻伐手段。
与人相争,非胜即死。
即便受了重伤,搞点天材地宝,弄个丹药磕磕,再加上灵气霸道的六边形属性,用不了多久就恢复过来了。
很少有‘治不好’这个概念。
可问题是,眼下,哪来的丹药?
哪来的天材地宝。
而且就算有,未必能管用。
这怎么看也不像‘伤势’。
即便你能活死人肉白骨,又能保证操控身体的不是‘食魂虫’?
“忍着一点!”
他以指为剑,试图截穿那条在皮肤下游走的‘食魂虫’。
只见锐利的灵气划破皮肤,与那‘鼓包’相撞,发出金属鸣颤的声音。
他这才想起白银的话。
水火不侵,刀枪不入。
甚至于不是凡火,凡刀。
即便是修行者的手段,他也能硬抗一二。
想来也是。
否则当初如何将一群修行者逼的远遁蓬莱?
眼下,问题太棘手了。
就好比在一颗鸡蛋上,放了一颗金刚石,而秋傅春手中有一柄锤子。
他不知道自己这一锤下去,金刚石会不会碎。
但是他知道鸡蛋肯定会碎。
小墨的身体终究是肉体凡胎。
根本无法成为‘战场’。
食魂虫似乎也看准了这一点,才选择对小墨下手。
秋傅春只能紧紧抱着小墨,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慌乱和震惊凝视着她的双眼。
在那一刻,小墨与秋傅春的目光交汇。
小墨感到十分茫然,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爆发,他只看到秋傅春不顾一切地冲上擂台,一瞬间就将陈朝震飞,然后便这样凝视着自己。
他为什么要这样看着自己……?
等会……
为何视线开始有点模糊了,怎么好像看不清秋傅春了……
一层浑暗的灰白色从女孩的眼角开始蔓延开来。
这是被食魂虫侵占身体的特征。
只可惜陈朝是个瞎子,所以没有第一时间被看出异样。
属于是灯下黑。
“小墨,清醒一点!!!”
秋傅春感到自己全身都在颤抖,这么多年来,他再一次感受到此深沉的无力感!
“问你话呢!吾儿根本就没有伤到她,演什么戏呢!”
这时,秋傅春才听到了血剑宗老宗主的愤怒质问。
压抑着怒意的嗓:“不想死就给老子闭嘴!”
他回过头,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