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多人闯入城中,直奔县衙而去。
徐令刚一下令,就有佃户翻墙而入,没一会儿,县衙大门从里头被打开,几十人蜂拥而入烧杀抢掠。
徐令并没有加入,只是在不远处看着,乱中才能看出谁是人才谁是庸才。
这些人虽然听从徐令的吩咐,不动老弱妇孺,可真杀红了眼,谁还管三七二十一,肯定是谁挡就杀谁。
有人下不去手,也有人很容易就上手,县令住的住所也有仆人,可他们的反抗实在太微弱,县令的小妾房中,有佃户想要抢了东西再脱裤子行凶,鱼丰从外头经过,正好瞧见,毫不犹豫又折返回来。
呵斥住男人:“刘大头,你疯啦!忘记徐好汉说过的话了吗?”
“鱼丰啊,你起来,你瞧这娘们多骚,还是县太爷的女人,要是错过这村,只怕这辈子都没这店了,他不让咱们杀,可不就是让咱们干的吗?”
那妾室被人吓得躲在被子里哇哇乱叫,刘大头拨开鱼丰的手,又开始脱裤子。
鱼丰忍无可忍,不去管他,抓着女人的手将她拉到外头。
外头都是那些烧杀抢掠的男人,吓得那女子花容失色。
他们都忙着去抢东西,鱼丰逆行把女子带到徐令前头,说了刘大头的事情。
徐令闻言脸色都差了,嫌恶地交给鱼丰一把刀:“你去盯着他们,若是有人想强迫女子,你就用这刀砍掉他们的耳朵,就说是我吩咐的!”
他果然没看错!鱼丰心中暗喜,自从他妹妹鱼莺被田万福强迫掳走,他就特别憎恶此类事情,可刘大头是村里人,他家中男子多,即使在佃户中也是村霸的存在。
鱼丰不敢反抗刘大头,只好把这女人带到徐令身边,真叫他误打误撞做对了!
“你叫什么名字?”
“徐好汉,小的鱼丰!”
“鱼丰,你快去吧!”
此场暴行从衙门开始,却没再县太爷身死后结束,这些佃户越发猖狂,又盯上镇子另一家恶霸,事先请示过徐令,徐令听说那家人劣迹斑斑,也经过多人证实有此事,便放任佃户继续烧杀抢掠。
直到东方既白,阳和县城的百姓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全都闭门不出,像是鹌鹑一样。
而在这一夜,镇上三大恶霸,连同县太爷在内,满门都被屠杀殆尽。
让徐令意外的是,这些佃户杀了也抢了之后,竟然主动把搜罗来的田契地契全都交给了徐令。
当然不是因为他们有多爱戴徐令,这些人聪明得很,他们害怕此举会引来朝廷镇压,到时候追究他们的责任,把东西全都交给徐令,也就是把锅放在徐令一人身上。
徐令本来就是要造反的人,哪里会在意哲学。
他带人清点战果,虽然尽力劝阻义军不要滥杀无辜,可还是带来一些错误的伤亡。
不过那些恶贯满盈的地主,身上连块好肉都没留下。
这边百姓们还在担心,杀了县令会不会引来朝廷的镇压,可就在这一夜,连徐令都没想到的地方,全国有二十七个地方发动动乱,从胶州到徐州,从并州到肃州,百姓愤怒的火终于到大极限,爆发出来。
其中最大的反抗,是徐州之乱,其中一伙匪人杀进太守府,直接占领太守府城,随后抢夺粮食财宝,躲到双鸭山之中,占领山头及山脚下八个村庄,自立为反王。
其头领姓王,单名一个闯字。
不过这次的动乱,最显着的一个特点是:绝大多数都发生在北方,发生在南方的寥寥无几。
官府的注意,自然也都在北方,压根没注意到南边阳和县也发生了百姓杀县令的反抗事件。
徐令并非全知全能,此时的通讯也不发达,起码还要两三天,他才能知道此事发生。
只不过,徐令造反之事,在阳和县城不亚于扔了一颗炸弹。
第二日,就有无数百姓涌到田家村,自愿请求徐令主持分田!
雍朝立朝有百余年之久,土地兼并十分严重,十分之三四的百姓都没有自己的田地,只能卖身为奴或者给地主家做佃户。
在地主家做佃户也是很可怜的,不是后世想的那样雇佣关系,你给地主干活,地主包你吃喝。
只有极少数好心的地主对佃农好一丢丢,绝大多数地主都把佃农当成自己的所有物,后世工作996,当前佃户可谓是007,还没有人身自由。
给地主干十年活,可能活也干了,钱也欠了,一生一世都没有自由。
这也是为什么,会有人听到徐令造反分田的消息后,会辛苦跑来,请求徐令一个造反的人主持公道,把他们的田也给分了。
黄兴德也道:“徐好汉,田家村往北二十里有个赵家屯,咱们也一并给抢了吧!”他想的好啊,徐好汉的摊子越大,加入的人越多,他们分到的地就越安全。
徐令只道:“不急。”贪多嚼不烂,一个阳和县城外加田家村他都还没收拾干净,再往外扩张也不是不行,只是手底下人太少,只要他一人来做,只怕能累死。
北边的赵家也不简单,算是阳和县城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