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改造

    徐令曾经去看过黄河,河水滔滔,有一种把一切都能带走的决绝气势。站在黄河口边,看大浪滚滚东去,不就像是这历史长河吗?
    这条名为时间的长河里,出现过多少惊才绝艳的人物,任他们雄才大略,野心勃勃,家财万贯,姬妾成群,到最后,也不过是一抔黄土,有的连个名字都不曾剩下。
    正是因为徐令有长远的视野,才能看到眼皮底下这点小胜利根本不算什么。他既能高高在上审视身边人包括自己,知道他们行为的动机,也能看出其中合理性。
    一味地斥责黄兴德目光短浅?
    可黄兴德所说,未免不是其他人心中所想。
    这些人既盼着徐令能守住土地,让他们分到的土地能安然无恙,又不希望徐令再招人进来,分他们的田地,以至于有些排外。
    徐令根本不在乎这些土地,存地失人存人失地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当务之急,还是要以土地为核心,招兵买马,礼贤下士,招才纳贤,立规矩,凝聚民心,整治军队,赏罚严明。
    再多的地,也不够天下人分,徐令也不想让百姓只困于眼前小小的利益之中,必须让他们看到外边的威胁啊……
    这也是为何,徐令没有急着去攻打赵家屯。
    留着赵家屯心惊胆战,主动出手,有外患才能有前进的动力,不是吗?
    这些道理,黄兴德不明白,二人也没到徐令必须给他讲明白的地步。
    他只是皱眉,不客气地让黄兴德不要多管闲事,只管按照他说的照做就成。
    如此一来,黄兴德果然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慌乱道歉:“徐大人,是草民多言了!”
    “嗯,做好你该做的事情就行了。”
    徐令换好衣服,急忙出门,果然看见田府外头有一批百姓在等着。
    这里人大约一二十人,头戴斗笠,多穿短褐草鞋,端的是穷苦人的打扮。
    徐令问他们从何而来,这些人有些是在城中做苦力的百姓,有的是附近村人在城中讨活干,听说徐令带人造反,便匆忙赶来,想要替自己家里人讨回公道。
    其中一黑壮汉子名叫李四方,其言辞激烈,直接说若是红巾军愿意去赵家屯,他愿意带路。
    “草民从小在赵家屯长大,连那里有多少兔子洞都知道,大人若愿前往,草民万死不辞!”
    徐令见他神情激动,胸膛起伏,像是藏着什么深仇大恨,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一个活动,就很适合在当前举办。
    诉苦大会啊,他怎么忘记这个法子了呢?
    把穷苦人联合在一起,必须要有一个共同的目标,让他们知道自己为何而战,对付的敌人是谁。
    把前世那一套诉苦大会,还有白毛女啥的往舞台上一搬,绝对能震撼人心。
    徐令暂且安抚来投奔的百姓,他道:“我干的是杀头的事业,可不是你们小孩子玩过家家的把戏,你们投奔于我,家里人可知道?”
    那些人被他一问,果然都不吭声了。
    只有李四方斩钉截铁道:“我跟我娘说了,我娘肯定不同意,可就算她不同意,我也是要造反的!”
    “既然如此,你们就先留下来,看看咱们红巾军是个什么样的队伍。”
    徐令叫柴彦君给这些人安排住处,便又开始忙活别的事情。
    除掉阳和县四只大老虎,这事给附近百姓带来的震动不小。
    往日他们心里头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官老爷,竟然如此轻松地被人给打死推翻,他们想要得到的东西,也都能轻易得到。
    这种震撼,就像是抽烟一样让人上瘾,这几天,走在田家村哪里,都能听到有人在吹嘘当日之事如何如何。
    就连村里几岁的幼童,也都艳羡地听大人谈论,然后挥舞着树枝装作打架的样子。
    农民起义就像是病毒,轻而易举就能蔓延起来。
    归根结底,还是被压迫已久的百姓看到了统治阶级懦弱的一面。
    虽说百姓作为被压迫的阶级很弱小,很可怜,可他们的力量绝对不容小觑,中国人的基因里就藏着弑神的勇气。
    就拿北边徐州来说,在游道子的来信之中,曾说当地地主剥削无度,百姓在朝廷和地主官吏的层层剥削下连活命的机会都没有,只能淹死刚出生的婴儿,卖掉家中田产,逼得老人上吊自杀,饶是如此,他们也不敢反抗。
    可一旦有人扛起那面大旗,百姓就会触底反弹,把内心最深的仇恨发泄出去。
    徐州那边王闯率领村人闹事,闯入太守府杀了太守,灭太守满门,然后回到村中分钱分粮逃到山中。
    此则消息一传出,就像是山上野火撞上东风一般,迅速向四周扩散。
    一夜之间,徐州下二十三个县城外加无数村镇,纷纷起事,不到半个月时间,徐州都快被农民起义闹成筛子了。
    徐令远在阳和县,没过多久就的质量北边的消息,三日后,游道子的信送来,更加详细地写明了北方的情况。
    游道子已经从徐州前往胶州,徐州王闯之乱有他派人煽风点火的手笔,如今
新书推荐: 娇气包一哭,总裁乱了心 港综:大哥生番从屯门砍到铜锣湾 在海贼世界御兽?是不是搞错了 惊!七零美娇娘是个大力士 故事会讲故事合集 反派:我摆烂圣子,关你主角屁事 自闭天才,科研盛世 入局,对她上瘾 异世界游戏:美食之境 末世狂薅:薅垮米曰,薅哭全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