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晓媛大惊,夺门而出,莫如深急忙跟在了后面。
彭超与一个身材魁梧的大个子打在了一起。那个大个武功与彭超在伯仲之间,但力气很大,一大帮人一时间还真拿他没办法。
文云孙捂着腮帮子,对莫如深说:“莫大人,我找茅厕,来到这儿。这个大个子二话不说,把我推了一个跟头。他不停地比划着,我听不清他说什么。我想再问问,他就打了我。彭捕头质问他为什么打人,不曾想他举拳便打。”
方晓媛分开人群,冲到里面,抱住了那个大个子的胳膊:“大鹏,不要打了。他们不是坏人,他们是来帮我们的!”
大个子终于停手了,气喘吁吁,盯着眼前这帮人。
方晓媛解释道:“他是个哑巴,有些呆傻,是顾德璋派来的。”
莫如深看看他们身后的那扇门,问:“这后面是什么地方?围墙都有一丈有余了。为什么把墙砌得这么高?”
方晓媛说:“自我两年前来到这里,这个跨院就在,哑巴也在。”
莫如深问:“哑巴叫什么名字?”
方晓媛说:“蔡大鹏。我听顾全叫他蔡大鹏,平时我就叫他大鹏。”
听方晓媛提到顾全,莫如深总算心里有底了。
莫如深很好奇:“既然他是顾全的手下,为什么会听你的话?”
方晓媛说:“这里的饮食都由我安排。大鹏饭量大,我经常多给他一些吃的。几年下来,他除了听顾全的话,就是听我的话。”
莫如深点点头,说:“我知道了。把门打开。”
方晓媛拿出钥匙,打开了锁。
蔡大鹏堵在门口,不愿意让路。方晓媛告诉他,顾全已经死了,不管他了。他这才把门口让开了。
莫如深走了进去,向身后一挥手:“给我搜!”
彭超带差役搜索起来,文云孙挤过人群大喊道:“童博,你在吗?我是文云孙。”
此刻,方晓媛明白了:“你们果然是来找他的。”
莫如深回头问:“莫非你知道他是谁?”
方晓媛说:“我不知道他是谁,只是给他送一日三餐,但他一定是个有学问的人。”
莫如深问:“他关在这里多久了?”
方晓媛摇摇头说:“不知道。我来这里两年多,他一直在这儿。”
莫如深说:“也就是说,你来之前,他就在这儿。”
方晓暖点头道:“是的。”
莫如深问:“顾德璋经常来吗?”
方晓媛有些难为情,问道:“必须说吗?”
莫如深笑了笑,说:“可能会有关,要不然我不会问。”
方晓媛说:“其实他只来过几次,很少过夜。基本上来了看一眼就走,我觉得他对里面这个人的兴趣远大于对我的兴趣。”
莫如深好像明白了,走向了跨院里仅有的几间房子。院子有几棵巨大的樟树,有一个小荷塘。正值盛夏时节,院内郁郁葱葱,景色不错,只不过被这一丈来高的墙隔绝在里面。
莫如深走进屋内,只见文云孙和一个人抱在一起。
文云孙激动地说:“童博,三年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童博痛哭流涕:“小文,我终于等到你了!”
文云孙说:“《晚唐风云录》作者叫童伯,所有人都以为是一个大叔。我看过书以后,与你的文风十分相近,我总怀疑作者就是你。没曾想,还真是你!”
童博流着泪说:“被软禁三年,我指望着你能看到。我故意写了知学书院案,结果你真看到了。真是苍天不负苦心人!谢谢你,小文!”
文云孙看见莫如深进来,对童博说:“最该谢的不是我,而是莫大人!”
童博放开文云孙,转身跪下:“谢莫大人救命之恩!”
莫如深仔细端详着童博。他们差不多五年没见了,童博憔悴了很多。脸色苍白,发髻松散,头上隐约有几丝白发,与他的年纪极不相称。眼神中充满疲惫,但仍然透着些许光亮。
莫如深把童博扶起来:“童博,起来吧。我们是熟人了,不必客套,找到你也是我职责所在。说说顾德璋拘禁你的全过程。”
童博站起来,诉说了这三年来的经历。
三年前,童博赴京赶考,偶尔听到有仕子买到了考题。他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文云孙,当时也没太当回事。
后来,他偶尔在客栈听到有人想买考题,好奇心大发,跟着那两名仕子到了问渠阁,看到了顾全。
当时,顾全发现了童博,他想跑,可惜还是被抓了起来。本来顾全想杀童博灭口,听买题的两名考生说童博是夺状元的热门人选。
顾全想到需要有人为个别作弊的考生代写试卷,于是留下了童博,以其父母的性命相要挟,强迫他写试卷。
童博久闻顾德璋的酷吏之名,知道顾德璋什么事都能干出来。为了父母的安全,为了自己活下来,他只好答应了。
作弊都是顾德璋授意的,由顾全来执行。大考完毕后,顾全想杀童博灭口。
童博万般乞求,直到最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