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哉,壮哉,我大唐有此将士,何愁此战不胜?”高侃闻听,毫不犹豫地带头抚掌。
内心深处,他何尝不是烦透了王文度这种挑事精?然而,却摸不透王文度这个从天而降的行军长史背后到底站的是谁,所以,对此人的行为一忍再忍。
如果薛仁贵和姜简各自领一哨兵马离开主力单独作战,王文度再想挑事儿,就找不到合适的目标。他这个主帅,当然巴不得能落个清净。
此外,姜简和薛仁贵,先前也是各领一哨兵马独立在外作战,跟他麾下的主力并没有汇合为一。此番离去,自然对主力造不成任何影响。而分兵之策,的确也像姜简说的那样,可以同时解决掉羯盘陀诈降和第三方势力介入的隐患,如此一举多得的好计策,他有什么理由不欣然采纳?
因此,刚刚夸完了婆润,高侃根本不给任何人插嘴的机会,立刻就抓起了令箭,“瀚海都护婆润,副都护姜简上前听令。本帅命令你二人率领瀚海营,以葛逻禄特勤塔石立为向导,绕过金微山,直插其西北。一个月之内,不放任何可疑兵马靠近突厥汗庭百里之内。”
“末将谨遵大都护号令!”婆润和姜简两个,对分兵求之不得,双双快步上前,向高侃施礼。
“老夫估计,前来助纣为虐的,最大可能来自两方势力。一方为阿始那贺鲁,另一方为你们两个先前打过交道的大食人”点点头,将令箭交给二人,燕然大都护高侃笑着补充,“前者如今还是我大唐的瑶池都督,没有公然竖起反旗,即便赶来救援车鼻可汗,也一定会打着马贼的旗号偷偷摸摸,并且兵力不可能太多。而后者,目前必须以商队和马贼的身份为掩护,才能进得了大唐境内,兵力更不可能超过千人。所以,此番西去,只要遇到不明势力,你们二人别跟他们废话,只管放手去打便是,即便打错了,责任也由老夫来承担。”
“遵命!”婆润和姜简听得心中一暖,再度拱手行礼。
“还有,如果打不赢,也别勉强。立刻派人前来向老夫求援。瀚海营也好,瀚海联军也罢,既然都是大唐的兵马,在老夫眼里,就都是自家弟兄,绝对不会放着你们不管。”高侃笑了笑,用力向二人挥手。“去吧,待打完了这仗,老夫在金微山下,把酒为你们洗尘!”
“多谢大都护!”姜简和婆润齐声致谢,随即,抓着令箭快步离去。
“大,大都护!如此轻易就分了兵,万一……”王文度看得眼花缭乱,待想起来出面阻止,已经完全来不及。
“没有万一!”高侃看了他一眼,笑着打断,“他们两个以往的战绩在那摆着,本都护对他们有信心!而薛仁贵将军,自辽东之战以来,就言出必践,还没让任何人失望过!”
说罢,又迅速抓起第三,第四支令箭,分别交给了薛仁贵和执失思力,吩咐他们两个带领三千兵马,按照薛仁贵先前的想法,直趋狼山脚下,看死羯盘陀,并逼此人说出到底是谁会前来支援车鼻可汗,跟后者彻底划清界限。
薛仁贵和执失思力两个,也都巴不得离王文度这个是非精远一点儿。因此,大步上前接了将令,告辞而去。
“曹副都护……”
“沈谋,姜和臣听令……”
高侃随即又抓起了第五、第六、第七支令箭,将唐军主力分成了前、中、后三路,每路相隔三十里,梯次向金微山进发。从始至终,都没有再给王文度任何“出谋划策”的机会。
王文度气得脸色发青,然而,却知道高侃才是大军主帅,自己如果明着跟对方起了冲突,非但此刻讨不到任何便宜,待回到长安之后,身后的人也会责怪自己不懂得顾全大局,只好先把这口恶气先压回肚子里,留待将来找到合适的机会再发泄。
大军出征,当然不是三言两句就能说清楚的事情。不过,有高侃这种既懂得打仗,又懂得协调各方利益的主帅在,倒也出不了什么意外。很快,各路唐军就离开军营,浩浩荡荡杀向了各自的目的地。
沿途遇到的各族部落,发现车鼻可汗根本没胆子迎战唐军,立刻毫不犹豫地杀死了此人派来的官员及其随从,将首级盛放在托盘上献给了大唐。同时,准备好牛羊犒军,以感谢天可汗终于派遣“天兵”,前来救自家脱离苦海。
无论这些部落是诚心归降,还是迫于形势,高侃一律照单全收。并且代表大唐朝廷,向各部落的吐屯和长老们,回赠了丝绸、瓷器等贵重礼物,鼓励他们迷途知返。
各部吐屯和长老见状,心中的石头迅速落了地。先对着长安方向,叩谢了天可汗李世民的鸿恩,随即,纷纷派出部落里的勇士,追随“天兵”讨伐叛逆。
这些勇士的战斗力,当然跟大唐正规兵马没法比。然而,作为打扫战场和运输物资的辅兵,却是绰绰有余。因此,高侃知会了王文度一声之后,便果断将各族勇士都纳入了麾下。
如此一来,高侃所部唐军主力的规模以肉眼可见速度膨胀,在短短几天时间里,总数就翻了倍。原本龟缩在突厥汗庭之内准备死守到底的车鼻可汗得知,心里立刻着了慌,赶紧将使者像连珠箭般派了出去,催促大唐瑶池都督阿始那贺鲁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