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上外套,匆匆出了门。
雪天路滑,遇到了好几起车祸,等的我心里毛毛躁躁,原本不到半个小时的车程整整走了将近一个小时。
四下一看,未见马玉萧的人影,我直接把电话打了过去。
“你在哪呢?”
电话那边,马玉萧说话含混不清,好像在吃东西。
“大哥,我就在黎把头家楼下呢。”
我骂道:“放他妈屁,我怎么没看见你呢?”
马玉萧闻言一愣,被噎的打了个嗝:“你在哪呢?”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
正说着话,我就听见听筒里莫名有了回音,不由皱起了眉头。
“大哥,大哥。”
回头一看,马玉萧站在对面底商的麦当劳店铺门口冲我招手喊话。
我左顾右盼穿过了马路,大步走了过去。
“大哥,刚点的披萨,一块吃……”
没等马玉萧说完,我一把揪着他的衣领将其拽了过来。
“我让你盯着黎把头,你可倒好,在这里享受生活了。”
想起他上次由于疏忽大意没盯住谷满仓被灭口,我又补充了一句:“你真是狗该不了吃屎。”
“大哥,你先松开,听我把话说完啊。”
马玉萧嬉皮笑脸,周围颇多人投来异样的目光,我“哼”了一声,松开了手。
“外面这么冷,给我冻得都麻了,进去暖和暖和,顺便吃点东西。”
看我又要急眼,马玉萧急忙加快语速兀自说道:“里面也能看见,两不耽误。”
我冷声道:“庶子不足与谋。”
马玉萧挤出一丝微笑:“走走走,一块吃点,我一个人吃不完。”
正好我也没吃早饭,被他这一说,又闻到里面飘散出来的香风辣雨,这肚子里的大馋虫就被勾了上来。
二人进门,边吃边聊。
我问道:“没什么异常情况吧?”
“没有。”
马玉萧信誓旦旦,指着外面的车子说:“你看看,自从车停下来以后,一次都没动过。”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出去,只见黎芸的车停在路边,前挡风玻璃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了。
“那阿黎也一直没离开过吗?”
“确实没有。”
马玉萧有叉子不用,直接用手拿着一角披萨,张开嘴正要往里嘴里送,看我对他说的话表现出了极大的疑惑,于是又把披萨放了回去。
“大哥,我真没骗你。”
我随即质问道:“那她不吃不喝,难道要修炼成仙吗?”
马玉萧又指着一家叫做“重振饭店”的餐馆说:“天天两点一线,顿顿饭都在那家餐馆吃现成的,人家饿不着,不过……”
“不过什么?”
马玉萧若有所思:“要说反常,还真件事挺奇怪的。”
我急声忙问:“别卖关子,快说。”
马玉萧神秘兮兮的说:“你说黎把头天天在重振饭店吃饭,怎么也振作不起来啊,我经常看见她一个人站在窗户前发呆,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看着怪让人心疼的。”
突然,他语气一转,又说:“大哥,说真的,她心态有问题,我真担心她想不开跳楼。”
我一看这小子越说越没边,急忙制止了他。
“行了,没事就好,别说没用的。”
“哦,哦。”
马玉萧答应一声,大口吃了起来,岔开话题说:“你说这玩意黏黏糊糊还拉丝,甜不拉叽的,还有没小南门五毛钱一个的油炸韭菜盒子带劲,真是不明白这玩意怎么卖的这么贵?”
“小马,这就是你不懂了。”
想了想,我接着说道:“怎么说呢,这是小资产阶级身份的象征,韭菜盒子就算不要钱也不吃,也不对,在家里估计掉地上捡起来吹一吹也一样造。”
马玉萧有点懵了,挠了挠头道:“不明白。”
我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说道:“这么说吧,商场里一件衣服好几百,康复路一模一样的只要几十块,这帮人也不会去康复路买东西。”
多说一句,康复路是西京城日用百货批发市场,周边县市小商小贩都来康复路进货,农村乡镇大集上百分之九十的衣服都是从康复路批发的。
“明白了,死要面子活受罪呗。”
马玉萧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还给我举例说明:“就跟我们村在外面打工的那些瓜皮,浑身上下没几百元,抽的是一支笔,穿的是阿迪耐克。”
“嗯,差不多。”
我扔了叉子,索然无味道:“还别说,确实没韭菜盒子好吃,算了,不吃了。”
“别呀,就这玩意比一袋子特一粉还贵哩,你不吃我吃。”
马玉萧化身“锅进饱”,硬着头皮痒嘴里塞。
我皱着眉头,自言自语:“怪了,阿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那谁知道了?我总不能私闯民宅吧,那可是犯法的,她在家里干什么我可就不得而知了。”
马玉萧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