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鲁台回到鞑靼人的营寨后,立刻喊来了众人,将帖木儿的条件说出。
帐篷内,瞬间议论纷纷。
毕竟粮草这玩意儿,在这个时候,可要比金子重要。
当然,还有极重要的一点儿。
鞑靼人横扫欧非,接管了拜占庭帝国,白羊王朝,黑羊王朝的大部分地盘,他们这些封建主各个都从中捞的盆满钵满,富得流油。
钱这玩意儿,对于他们而言,已经没有什么吸引力了。
当钱不能对高层人有吸引力的时候,那剩余的能够吸引他们目光的,也就只剩下了美女和权力。
可他们劫掠了那么多的钱,遇到了美女,自然也不会放过。
那剩余的最有诱惑力的,就只剩下了权力了。
权力这玩意儿,就像是d一样。
一旦沾染上了,是很难戒掉的。
尤其是习惯了高高在上的地位后,就更难从中脱身了。
鬼力赤冷哼一声。
“帖木儿他想要粮草,当然可以,那让他用地盘和人口来交换!”
“区区水泥配方,方便咱们日后运输物资,转移军队,但粮草这东西,是万万不能给别人的。”
鬼力赤话音落下,火儿忽达孙也开口道。
“粮草乃是重中之重,绝不能轻易的给别人,况且,索要粮草的还是帖木儿。”
“此人能够用五百万奴隶为自己铺路,心狠手辣的程度,不输给昔日的成吉思汗。”
“可以给他钱,哪怕再增加一倍也无妨,但粮草绝对不能给他。”
众人议论纷纷,众说纷纭,但态度却实清一色的相同。
给钱可以,但粮草不行。
当众人终于说累了,阿鲁台才缓缓开口。
“你们说的很好,也很对,但你们有没有想过,帖木儿现在会要钱吗?”
帐篷内瞬间一片死寂。
众人仿佛被捏住了脖子的鸭子一般,各个瞪大了眼睛,张大着嘴巴。
但保持了一会儿,却一个字儿都说不出来。
阿鲁台叹了口气。
“帖木儿要粮草,他不是在和我们商议,而是通知我们。”
“如今帖木儿就像是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他已经投进去了三分之一的奴隶,这是他花费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才抓捕回来的奴隶。”
“他和大明之间,绝无任何和谈的可能了,单凭他用人命,生生逼迫的明军退后了数百公里,这无疑是打了蓝昭的脸,蓝昭不是个喜欢吃亏的主儿,他一定会十倍的从帖木儿身上找回面子。”
帐篷内依旧一片死寂。
阿鲁台说的这话,很让人生气。
但却没有人反驳。
因为真话才最打击人。
阿鲁台仿佛没有看到众人忽然低落下来的情绪一样,继续自顾说道。
“帖木儿要粮草,我们需要水泥配方,水泥配方不会变更,我们顶多了也就是可以将粮草的数量削减一部分,究竟削减多少,还需要和帖木儿谈判。”
众人默默的叹息一声,不再多说什么。
当阿鲁台离开后,帐篷内重新热闹了起来。
“这该死的阿鲁台究竟什么意思?他既然心中已经有了盘算,为什么还要回来问我们?”
另一个声音响起。
“恐怕他就是想要证明,他比我们所有人都聪明,我早就看出来他野心勃勃了,他今天整这么一出,恐怕就是为了让我们心服口服,将来好方便他夺取汗位!”
人心隔肚皮,嫉妒和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那就很难彻底清理干净。
更何况,这次阿鲁台是遭到了所有人的嫉恨?
虽然阿鲁台的本意并不是卖弄,他只是单纯的觉得,这事儿他自己当不了家,回去和他们商量一下。
若是其他人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他当然不会多说什么。
但草原人的性格,直来直去了几千年了,虽然被汉人汉化了不少,但不喜欢动脑子的还是占据多数。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阿鲁台虽然也读过一些汉人的书籍,但终究,他还是读的不够多。
至少,他没有理解记住这句话。
尤其是对于他这个层次的人,这句话更适用。
此时山坡上,明军大营之中,杨士奇和耿璿都卖皱着眉头看着面前跪着的这个人。
这个人的容貌,和汉人有着明显的区别。
但他跪倒在地上,身子哆嗦着,生怕自己的一个小举动,就会被杨士奇他们认为另有所图。
将手中的密信又看了一遍,杨士奇皱着眉头冷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