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镜偷看了钟名一眼,悄悄松了口气。
噩梦化解了。
虽然还是依靠钟名的建议——将时间推进明天。
天亮了,他就醒了。
梦境按照记忆往下走,到了现在,现实的他也醒了。
从本质上讲这和李晓镜说的什么都不做是一致的,让其自行对抗噩梦,意志强大自然醒来。
区别在于……羽一凡的恐惧流于表面。
可以这么说,这个噩梦的形成是因为他无法抵御异能的力量。
而不是多难以释怀。
所以变成了这个奇怪的噩梦,意识仿佛被囚禁,困在儿时的身体里。
他根本心无所惧。
异能硬是抓取他内心深处最无助的一幕。
才导致这一困境。
钟名倒是理解羽一凡多点了。
意外的外热内冷。
尤其对他自己,有着什么都能接受的豁达。
也许这也也是一种玩世不恭。
“走了。”看见羽一凡还沉浸在迷茫中,钟名招呼道。
“不继续了吗?”
羽一凡回过神,还是意犹未尽。
体验挺新奇的。
而且感兴趣的那个还没试呢。
钟名心道再试下去你就把几天的觉都睡完了。
“等正式开店你有的是机会来体验。”
“好吧。”
见羽一凡同意,钟名转向尝锦,和她眼神交流一下,三人一起离去。
路上钟名和尝锦说悄悄话。
“怎么样?”尝锦语气平淡,带着理所应当的自信。
非是询问,而是等待认同,钟名知道这时该如何回答。
“辛苦你了,这么短时间整成这样。”
尝锦得意地勾起嘴角。
算你识相。
“没什么,我是自己感兴趣才做的。”她表面风轻云淡。
窃喜完,尝锦主动随钟名交流起来。
体验的感想、异能的把控、流程安排、安全性等各种细节……尝锦需要钟名绝对理性的观察结果。
钟名这才提出一些问题。
融洽的探讨在分别前自然而然停止。
尝锦停在路口看他们离开。
走了几步钟名想起来李晓镜的事忘了多交代一句。
于是回头。
“怎么了?”
“没什么事,只是再次拜托你看着李晓镜一点。”
“我会的,不用你强调。”尝锦反问他,“你觉得我找周瑛过来是为了把担子甩出去?”
“不,没有的事,我没有这么想。”
钟名连忙摆手,尝锦的眼神变得危险。
他尴尬地补充:“我有点不放心,主要是那个周瑛。我担心她带着李晓镜做出格的事。”
尝锦不回话,眼中光芒闪动。
似是欲言又止。
最终开口说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像什么?”
“啊……?”
“操心的父亲。”
“有点……习惯了。”钟名一想不免轻叹,“这样也挺好的。”
“也许。”尝锦思索着这样的关系,“话说回来,你对周瑛怎么看?”
后面是单纯好奇发问。
钟名整理了一下想法才回答:“其实是个胆小的家伙。披着恶鬼的外皮恐吓别人,是为了不被别人吓到。”
“像自然界一些弱小的动物,会摆出威胁姿态吓退敌人。”
“其实没有多少攻击性,就是可能应激。”
“碰到了畏畏缩缩的李晓镜,然后也教唆她这么做。”
“心地还是好的。”
尝锦:“亏你看一眼就能了解这么深。”
钟名不反驳只是笑:“情绪太活跃了。”
尝锦沉默下来,也不知是勾起了什么回忆。
目光和钟名接触的瞬间避开,下意识道:“那么,再见?”
“嗯,再见。”
……
可能是睡足了,羽一凡的精神头感觉特别好。
像只好动的狗子,这里闻闻那里摸摸,把见过的人和地气味都记住。
确实是没有忧愁的家伙。
人生乐趣就是玩耍,绝不苦大仇深。
钟名跟着他几乎把学校转了一圈,本来没什么感想,想起了尝锦的话,此情此情又有些微妙。
有种带娃出去游玩的既视感,没有兴致的家长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已经失去了简单就能快乐的心情了。
“看那边,好像有动静了。”
不用他说钟名也看到了,他们转了一圈回到主舞台这里,发现了变化。
就在那不远的地方,搭起了一个奇怪的台子。
赤红色的石头垒起锥形基座,拼接的缝隙中暗沉的熔岩极慢流淌。
石堆顶上斜插着一柄剑。
零碎的金光在剑身上游走,恍若阳光照耀。
“这也太逼真了,道具师一百分。”羽一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