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贵不是张明,不会像后者那样一言不合无差别攻击。
但府上管事和家丁可不会像他那么好相与,被这般挑衅,加之周遭那些看客的议论,可以说整个今晚整个窦府颜面扫地。
他们哪能容忍自己主人这般被辱?便有一家丁被管事使了几个眼色后颤颤巍巍的举起唐刀往薛仁贵位置靠近。
薛仁贵借着酒劲如个没有胡须的红面关公,只是冷眼一瞪,这家丁前进的脚步立马顿住。
身后管事见此立马叱喝:“没用的东西!!上,都给我上!来我窦府撒野,打死了也是白死!!”
也许是因为人多壮胆缘故,三十多家丁举着唐刀便朝薛仁贵砍杀过去。
那些邻里说话实在太难听,若今日将这人放走,他窦府定会成为整个长安的笑柄。
等自家公爷回来,自己这个管事肯定是要担责泄愤的。
“当当当...”
唐刀与银枪碰触发出刺耳的声响,众家丁冲上来没多久,枪身在薛仁贵手中如同有了生命一般抽打在前者身上。
只是片刻,三十多人均是躺在地上叫苦连天。
窦府对面的一家酒楼内,十名张家军分两桌而坐,柳杰撕咬了口手中胡饼,话语含糊不清:“这些个家丁都是奔着要他命去的,这薛大哥倒是心善...”
一旁叫榔头的张家军不免有些担忧,讷讷道:“...窦府这么大,不会只有这三十多家丁吧?他搞得定么?”
“放心吧,我跟薛大哥交过手...”
“杰哥,那...好像不叫交手...好像是你被那薛仁贵按在地上揍得起不来...”
“话怎么那么碎?!胡饼都堵不上你的嘴?”
“杰哥快看,右武卫过来了!”
柳杰望向不远处珊珊赶来的一队右武卫,眉头一挑:“你嘴那么碎,那队右武卫就由你来搞定如何?”
“哼,看好喽!”
榔头哪是那种怕事的人,枪都没拿直接大喇叭的走出了酒楼。
“哈哈哈哈...还是我榔头哥虎,武器不拿。”
“他身上穿了那身皮,右武卫若不是群傻子便不会跟他动手!”
“也是。”
几名张家军还在谈笑之际,异变发生了。
酒楼外的看客是越来越多,榔头刚扒拉进人群一张黑布便朝他头上套了过去。
长安宵禁前,全国文化、娱乐全都汇集于此,街道上灯火通明,热闹无比。
这般热闹场景,若是对方有心,确实可以快速让一个人无声无息消失。
那些看到的行人自是不敢多嘴,长安城游侠遍地,这也算是大唐的特色了。
榔头被掳,酒楼内的张家军一个都没发觉。
那队右武卫自然也是如约赶到。
右武卫身后,紧随着窦诞和襄阳公主的车驾。
薛仁贵瞬间被一队右武卫围了起来,在这些右武卫眼中,此刻的薛仁贵不过一醉酒狂徒罢了,拿下他分分钟的事。
这狂徒今日将事情闹得这么大,窦诞夫妇二人肯定是不愿见到的,也正因此才急着亲身赶过来。
“将他拿下!!”
一声命令后,右武卫有序的摆出了个困阵,薛仁贵只感觉自己能活动的范围越来越来越小。
带着酒劲冷眼环视四周,这些身披甲胄的右武卫瞬间让他联想起当日高句丽战场被窦孝谌追杀的日子。
右武卫缓缓逼近,薛仁贵忽的如一条想挣脱束缚的游龙,直刺一右武卫面门,枪尖舞动的速度令人咋舌。
“当!~”
守卫京师之地的右武卫可不同那些家丁,枪尖直接被拨开刺了个空。
一击未中,薛仁贵没作丝毫犹豫,右手发力,枪身瞬间抽了回来,另一头枪柄直接顶向身后之人。
“啊~~~~”
领头的百户紧锁眉头,冷声道:“就地格杀!!”
得了命令,一众右武卫纷纷换了副面庞,刀尖直指薛仁贵,在他们心里,此刻的薛仁贵已然和死人无异。
双方瞬间扭打在一起,几回合下,四五名右武卫被薛仁贵刺穿了脖颈,后者身上也是挨了数刀。
但此刻的薛仁贵就好似失去了痛觉般,长枪舞动的虎虎生风,剩下的右武卫皆是胆寒。
酒楼对面的厮杀终是惊动了一众张家军。
“诶,榔头怎么没拦住那队右武卫?”
“许是那群右武卫见榔头一个人,又没武器傍身,如今他们以为军长...”
“你找死不成?军长的事在这里嚼舌根?!”
“我...”
柳杰眉头紧皱,这榔头虽然嘴碎,但之前可是跟自己一上过两次战场的,交情自不必说。
旋即一拍桌子脸色阴沉无比:“你们几个去解决那队右武卫,我去寻榔头。”
“杰哥我跟你一起!”
“那成,窦家的事你们快些解决,那窦诞和窦孝谌死了便行,若谁阻拦,不用管,直接杀!”
“可嫂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