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落凤煤矿的事,是不是你找人去搞的?”
孟诏明今年五十出头,往日对孟季礼这个独子可是溺爱无比,别说动手打,骂都舍不得骂一句。
今天却像是一头恶虎般,恨不得一巴掌自己这儿子给抽死。
孟季礼从小到大,都还没挨过这种打,此时被一巴掌抽的大脑发昏,两眼冒火地盯着孟诏明,捂着脸一言不发。
孟诏明却不可能就这么放过他,钱三爷的名头孟季礼不当回事,孟诏明却是从心底里惧怕。
如果这事真是自家儿子搞出来的,那依照钱三爷的性子,恐怕连个全尸都留不下。
“说啊,到底是不是你搞的?!”孟诏明心里又气又急,再次逼问起儿子。
孟季礼捂着脸,垂下的目光中多出几丝怨恨,恨声道:“是又怎么样?那姓林的不识好歹,弄个煤矿在手上死抓着不放,谁知道他是什么心思?”
孟诏明被气的两眼一黑,指着孟季礼说不出话,心里下意识的就开始盘算,怎么才能把这个混账东西给送出去藏起来。
结果还不等他开口说话,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
只见一辆外表毫不起眼的黑色轿车,直直冲破门岗,闯进了父子两人所在的矿场之中。
与其他有钱人喜欢住别墅不同,孟诏明是靠着经营黑煤窑起家,一辈子都待在煤矿里,如今哪怕是身家巨万,也习惯住在矿场上。
孟季礼则是不同,他出生之时,孟诏明就已经发家。
从小锦衣玉食,长大后也是常年在外花天酒地。
孟诏明虽然有心想要管束,但却一直找不到法子。
也就这些年孟季礼的年纪大一点后,这才把他弄来身边,当成接班人培养。
此刻孟诏明父子所待的矿场,是孟诏明名下最大的一座煤矿。
矿上有着上千名工人不说,还养着接近上百个心腹打手。
黑色轿车冲破矿场的门岗一闯进来,立即就有人提着砍刀棍棒冲出去,指着轿车大声喝骂。
不过这台黑色轿车显然是没被这些人给吓到,直直冲到孟诏明父子俩所在的办公楼前才停下。
随着车门被打开,豪坤从车里走下来,环视周围一圈的孟家打手,朗声道:“孟总,三爷让我请你和贵公子过去一趟,还请上车。”
孟诏明原本是躲在办公室内的窗户处往外看。
结果刚看向豪坤,豪坤也把视线投向了他所在的窗户。
一时之间孟诏明心中惊惧交加,不知豪坤是如何这么快就找到自己的。
孟诏明从窗户旁退开,转头看向自己儿子,咬着牙说道:“你就在这里待着别出来,我去见见钱三爷。”
“如果今天晚上我还没回来,你就拿了我保险柜里的东西,能逃多远逃多远吧,如果能逃掉,以后别想着再回龙江了。”
孟季礼被自家老爹话给吓的脸色惨白,翕动着嘴唇,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爸,你这…”
孟诏明苦笑一声,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向自己这个蠢儿子解释。
钱三爷在龙江的威望如此之大,自家儿子能没听过吗?
他既然听过,却还敢去招惹钱三爷的女婿,那自己解释的再多,又能有什么用呢?
事情发展到现在,说什么也都已经晚了。
“唉!”叹了一口气,孟诏明走到办公桌旁,从办公桌的抽屉摸出一把手枪带在身上,这才起身往外走。
孟季礼伸手想要去拉,却被孟诏明直接给甩开。
走到办公室外面的阳台上,孟诏明在脸上堆出一点笑容,看着楼下的豪坤说道:“三爷召见,坤哥打个电话来便是,何必还亲自跑一趟呢?”
豪坤抬头看了他一眼,脸色平静地没有接茬,只是继续说道:“孟总,三爷是请你和你少爷一起过去,还希望孟总别让我难做。”
孟诏明脸上刚堆出的那点笑容也挂不住,神情苦涩地哀求道:“三爷不管有什么吩咐,我去一趟便是,我家那畜生不懂事,就不带去让三爷看着心烦了。”
豪坤能听出对方是在求饶,依旧毫不留情地摇摇头:“三爷是怎么吩咐的,我就怎么办,还请孟总把贵公子请出来吧!”
迎着豪坤逐渐冷峻的眼神,孟诏明脸上的神色一变再变,最终叹口气说道:“坤叔,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还请三爷高抬贵手啊!”
只是这一次,豪坤似乎已经被耗光了耐心。
见孟诏明还是不依,直接一跺脚,就从地面跳起来,伸手抓住二楼的栏杆,一个翻身,豪坤就站到了孟诏明的身旁。
孟诏明下意识把手伸入怀中,想要去摸手枪反抗。
然而豪坤却看都不看他一眼,推开孟诏明身后的房门,便将孟季礼给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