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骏愤然而去,离去之时却是喃喃:“胡奋甚为无趣,不足与谋!”
然,此时的心中却是波涛汹涌,不断翻滚:“纵然他说的对,可他的女儿又不是皇后,他又如何知某家之乐。”
心中不觉释然。
即便是释然,却是似乎又有诸多话要说,然,说与何人?却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朝堂之上群臣无有不知者,已无再说必要,可说与穷苦百姓,他们又如何能知?岂不是对牛弹琴。”
一肚子的话终于憋到府中。
此时府中杨珧却是有事正寻杨骏,忽见杨骏骑高头大马而来,不由赶紧上前一把勒住缰绳大喊:“兄长切莫如此张扬。”
却是赶紧阻止杨骏。
杨骏本就憋了一肚子话无人倾诉,现见杨珧在此正要大倒苦水,却是不曾想被杨珧勒住高头大马,不由恼而生怒:“外人羞辱某家也就算了,难道吾弟也如此吗?”
杨珧本就是要劝谏杨骏莫要张扬,忽听杨骏似乎有万般委屈,不由惊问:“难道有人又以我等以皇亲国戚为由羞辱不成?”
“正是,此非别人,乃是胡奋。”
不由一五一十与杨珧言个清楚明白。
如果是他人,杨珧听了必然生怒,但听杨骏一五一十言来,杨珧却是低声而言:“兄长差也,胡奋如此说,乃是挚友也。”
“为何?”
杨骏却是不解,连连问询杨珧。
“兄长想来,胡奋之女胡芳也为贵妃,他如此说,乃是知道朝堂凶险,如今又见兄长如此张扬,乃是提醒兄长也,难道不是挚友否?如果换作别人,我等视为羞辱,可对于胡奋来说,却是真言。”
“其女儿乃是贵妃,却是如何比得过咱家芷儿也,咱家芷儿乃是皇后,母仪天下之人,试问,天下能有几个皇后?”
杨骏却是气嘟嘟又问杨珧。
“兄长,虽天下只有一个皇后,而我杨氏却是凭皇后而贵,可如今,我等可由战功否?没有!既然没有战功,我等爵位岂不是来至皇后否?朝堂之上有人有个三言两语,难道错了吗?此正是为弟的今日前来劝谏兄之故。自此,兄长当低调而行,莫为我杨氏惹出祸端也。”
却是语重心长劝谏杨骏。
杨骏听了,却是不由大恼:“兄弟爵位也知来至我家女儿,为何却是说出这等话?”
不觉埋怨杨珧。
杨珧见如果再劝,正赶上杨骏受了一肚子委屈之时,知劝的多了怕有误会,无奈只得摇摇头:“兄长当三思啊!”
言毕,却是无精打采的回到自家府中去了。
回到自家府中的杨珧,越思越怕:“自古以来,一门两后者少,可如今我杨氏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如此尊贵,只怕我等消福不起,尤其兄长如此张扬,只怕祸不远也。”
然,怕虽是怕,可如何处置,却是一时之间难住杨珧,毕竟皇帝御旨已下,他又如何不接?不接,岂不是抗命乎?
杨珧不觉忧虑。
就在杨珧心中忧虑之时,却是忽听府丁来报:“门外有贾允旧吏来府求见。”
杨珧听闻,不觉鼻子里出一哼声:“自从我杨氏又出皇后,朝堂之上趋炎附势者众多,常常有朝中大臣前来攀亲认故,然,他们为朝中大臣,某家也有意与他们相交,如此,他们来也就来了,可如今就连他们门吏都来,如果某家让他进来了,被其他大臣知晓,岂不更加嘲笑不成?”
不由摆摆手:“只言某家近日疲惫,已是睡下了。”
却是欲要拒绝。
然,府丁听了,却是似乎有所料一般,又言于杨珧:“此人府门前言于奴才,说如果杨大人如此说时,只言其有救大人之策。”
“救我之策?”
杨珧不由惊而疑惑:“他又如何知某家所忧?”
不觉沉思起来:“朝堂之大,之深,如同大海一般,某家刚刚步入朝堂之上,还需小心,各路神仙都需交上一交。”
想到此处,不由对着府丁吩咐:“既然如此,且迎将进来。”
不时,府丁便就带过一人,杨珧看去只觉此人鬼鬼祟祟,不由厌烦,然,既然已是进到面前,便就催促:“汝有何事?只管言来。”
大有言完便有送客之意。
“想必杨大人最近听了不少闲言碎语,其中不乏有害于杨氏的。”
来人却是不紧不慢,直言杨珧。
杨珧不由一惊:“看来此人虽是官职不大,然却是久在贾允府中熏陶,必然敏感于朝政,既然如此,不若听他如何言?”
遂就一改不紧不慢之态,躬身来人:“大人说的极是,只是某家不知该当如何?”
却是抛出一个问题给来者。
其意甚明,如果说的贴切了,自然视为尊者,如果是胡说八道,只怕是一顿棍棒了。
来者却是似乎有所料:“杨大人乃是聪明之人,近来常听朝堂不三不四之语,心中必然忧闷,然,忧闷之事小事,只怕时日久时,便就是灭门的祸害。”
却是说的极其严厉。
一句话,不由惊到杨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