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做梦也没有料到,在孩子的满月宴上竟然会有如此意外之喜——收获了好几台粉碎机!这可真是令人欣喜若狂!
就连他的岳父大人也开心得合不拢嘴,暗自庆幸女婿捡到了这么大一个便宜,执意要向王青敬酒表示感激之情。
桌上,王青与方明商定,等下一次矿区的车辆前往向阳寨运送煤矸石的时候,顺便将这些粉碎机一并带过来。
由于这些粉碎机本身就是废弃物品,并无太大价值,所以王青提议参照之前运输煤矸石的方式处理即可,即将废旧粉碎机的价钱折算成几袋面粉,交给煤矿招待所就行。
原本应该是充满欢声笑语、祝福满满的满月宴氛围,此刻却不知不觉间演变成了一场临时会议。
然而奇怪的是,尽管话题已经转到了公事上面,但众人不仅没有感到厌烦,反而兴致勃勃地参与讨论起来。
说到底,大家其实都是在用一种委婉的方式来赞扬方明的人品和办事能力。
这时,铁军举起酒杯站起身来,对着方明道:“方老弟啊,你总是敬这个敬那个,今天兄长我就借你这杯美酒回敬你一下。要知道,你可是为咱们公安部门做出过巨大贡献的人呐!”
“铁队,那都是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就让它们过去吧!”
方明暗自揣测,觉得铁军可能又要提及之前他参与反特行动以及发现军火库的经历,于是连忙出言劝阻。
“先喝酒,其他的稍后再说。”不等方明回应,铁军便举起酒杯,轻轻地与方明手中的杯子相碰,然后仰头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面对铁军如此举动,方明自然不敢有丝毫怠慢,也迅速将自己杯中的酒来了个底朝天,一滴不剩。
“我要说的并非关于特务和军火库之事,而是你协助我们抓捕哈市逃犯以及黄苟石那件案子。”铁军面色通红,说话间略带着几分醉意,可以看出他在此前已经喝下不少酒。
俗话说得好,好汉不提当年勇。更何况,这些都已经是半年多前的事情了,实在没有再次提起的必要。
方明心里这般想着,但嘴上却说道:“又是公事啊,铁队,咱们能不能换个话题聊聊呢?”
“今天的公事聊起来比私事还有意思,并且还必须告诉你。”
接着,铁军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而有力地向大家讲述着当时惊心动魄的场景:“……就在那个危急关头,方明毫不畏惧,奋勇向前,亲手将那两名穷凶极恶的罪犯捉拿归案!这是何等的英勇啊!”
紧接着,他语气稍显凝重地继续说道:“另外还有个消息要告诉你们,哈市的罪犯姚丙坤已经在当地被依法执行了死刑。而下一周,黄苟石也将在榆县人民广场召开公开审判大会,并执行极刑。”
听到“极刑”二字,两个桌上的人都是一阵骚动。原来,女桌上的人也在倾听铁军的讲述。有人低声问道:“极刑?不就是死刑么?”
方明心中一震,尽管他认为黄苟石理应受到法律制裁,但却从未想过他会面临如此严厉的惩罚。于是瞪大眼睛,满脸惊愕地看着铁军,难以置信地问道:“铁队,真有这么严重吗?”
铁军神情严肃地点点头,缓缓开口解释道:“是的,非常严重。黄苟石在插队之前,曾在哈市犯下两起令人发指的轮奸案件,其中一名受害者甚至尚未成年。
来到咱们这儿后,他不但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再次犯下强奸罪和流氓罪。而且,当初你在抓捕他的时候,他还恶意刺伤了你的左腿,构成了故意伤害罪。
这些罪行累加起来,实属罪大恶极,自然逃不过法律的严惩。当然,最为恶劣的当属他对那位花季少女所犯下的暴行。”
听完铁军的话,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或许是因为方明同样身为知青的关系,大家一时之间竟有些无言以对,不好意思当面指责知青的过错。
然而,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清楚明白,黄苟石如今遭受这样的惩处完全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
方明似乎理解众人此刻的心情,他沉凝片刻后说道:“黄苟石的确是罪不可赦。无论身处何地,亦或是何种身份之人,都分左中右,也有善恶好坏之异,更何况他早在插队之前便已劣迹斑斑、罪恶深重了。”
“嗯,说得没错,方知青。”
铁军轻点下头表示认同,接着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对了,县革委会那边有明确指示,在公判大会举行期间,除非遇到特殊状况,否则全县所有知青务必悉数到场。”
“方知青!”铁军接着又道:“黄苟石虽说是卫志善中途强行塞进你们大队的,在榆县犯的罪也都是发生在明华大队,跟你们大队并无多大关系。但人毕竟是从你们这儿抓走的,公审大会时,你们的无线电厂恐怕就要停工一天,知青都得参加。”
这点政治敏感性方明还是有的,因此看向铁军道:“不要说停工一天,如果需要,就是停工十天,我们也会毫无条件的执行上级的决定。”
其实知青们参不参加公判大会与方明没有多大关系,铁军只是提醒罢了。县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