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人在房间内慢慢地吃完了中午饭后,把没有动的五个韭菜鸡蛋馅儿的包子又用塑料袋子装好,准备下午进去的时候带进去。
房间的门并没有锁着,吃完饭后,感觉想上厕所,我就起身向门外走去,在进这个房间之前,我就看到了正对着楼梯的就是一个厕所。
外班的办公楼旁边紧挨着的就是武J部队的营区,楼梯不远处就是进入武J营区的大门。在我推开门走出去的时候,正在站岗的两名武J战士就看到了我,一直注视着我的行动,看到武J战士看着我的眼神,我的心中虽然多少还有点紧张,但我知道只要我不在外班胡乱走动就没什么事情。
因为到了中午,看守所上班的的管教们不是在所里正吃着饭,就是已经回了自己的家,除了旁边武警的营区内传来了有人在打篮球的声音外,整个看守所的外班显得一片空旷和安静。
我站在门前的栏杆前,冬日的阳光在中午的时候带着淡淡的温暖照在我的身上,让我整个人都感觉到了一丝久违的温暖。我尽情地享受着这份难得的温暖,呼吸着无拘无束的自由的空气,世界也一下子变得开始清明了起来。
虽然我能自由地出入内班和中班,可以每天肆意地享受同样的阳光并且呼吸到同样自由的空气,但在内班和中班的时候,总感觉有一个无形的‘圈儿’套在我的身上,禁锢着我的心灵,捎带着把阳光和空气也禁锢了起来。
那是一种和四周的高墙电网无关,和目不转睛注视着我的武警战士无关,和小小的号子无关,和那无处不在的铁栅栏都无关的来自心灵的约束。就像是戴在‘孙悟空’头上的紧箍咒一样,让你无时无刻都不会忘记的一种约束。
如今,我一个人站在外班的栏杆前,眼睛可以随意地想看多远就能看多远,再没有了任何阻隔,人间的烟火气也重新进入了我的眼里,让我也重新感觉到了世间的繁杂和忙乱。耳边还传来了来自外面街道上的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由远而近或者越来越远,在这些叫卖声停顿的时候,似乎还传来了有人在讨价还价的声音。如果喊叫声停顿的时间短,那么一定是价格没有谈拢,小贩只好继续卖力地叫卖着;如果喊叫声停顿的时间比较长,那么一定是谈好了价格,小贩继续叫卖的声音都带着一丝的欢快。
我抬眼向自己家的方向看去,冬日的太阳虽然依旧顽强地挂在天空,但十一月的季节带来了寒冷的同时还带来了雾蒙蒙的沙尘,阻止了我看向自己家的方向。我只能依稀看到自己家旁边的那座小山,再根据记忆中的方向,判断出小山下那个熟悉的小山村的位置。
我看到有一柱青烟从小山村内努力穿过沙尘冒了出来,飘向了更广阔的天空,我确信那是正在做饭的母亲向我送出的牵挂,我多么希望现在能吹来一阵风,把母亲的这份牵挂送到我的手里,让我能好好感受一下来自母亲熟悉的味道和那份永远都难以忘却的温暖。
想到正在家里忙碌同时还在担心着自己的母亲,我竭力控制着即将流出眼眶的那份湿润,但鼻子却又不争气地开始湿润了起来。我转身看了看不远处的看守所的大门,大门两边的武J战士正笔挺地站在那里,顶着严寒正守护着大门中央挂着的,代表着神圣不可侵犯的那份庄重。
我的心中急切地想要走出那个大门,回到母亲的身边,但我不是那个王勇口中的‘苶货’。我知道,只有自己好好在看守所里面‘改造’,好好努力地活着,才能更好更快的回到牵挂自己的母亲身边。
“唉......!”
我轻轻地叹了口气后,迈步走向了不远处的厕所。
等我从里面推开门从厕所往出走的时候,对面的楼梯正往上走的一个人看到我后叫了我一声:
“哎,姜林!”
我看过去,是郑所正往上走着。
“郑所好!”
我赶忙向郑所打了一声招呼。
“嗯嗯!好!”
郑所答应了一声后,走了上来。
“走,跟我到办公室去!”
说着,就走在前面往他的办公室而去,我也跟在郑所的身后走过去。
郑所掏出钥匙打开办公室门,走了进去。
我站在门口正要按照所里的规矩喊‘报告’,但被郑所阻止了。
“行了,进来吧!”
郑所说了一声,然后脱掉了上衣,挂在旁边的衣架上,坐在了椅子上,开始一边翻找着桌上的文件,一边和我说道:
“姜林,我准备给你向上面申请个减刑,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批下来!”
正站在郑所办公桌前的我,突然听到了郑所要给我申请减刑的事,心中马上变得很是激动,赶忙向郑所说道:
“减刑?...谢谢郑所,谢谢郑所了!”
“不用谢,你也帮了所里不少的忙,有机会了,我给你试试看,可不一定能成的!”
郑所找到了他要找的文件后,一边看着手中的那份文件,一边和我说道。
郑所能这样做,我已经很是感激了,在看守所内减刑不是不可能,但关键是得有人给张罗着去申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