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
“将军,我们派去范阳的人被那刘虞赶回来了。那刘虞说……”
“说什么?”
公孙瓒皱着眉头,自己急急忙忙的从虎牢关赶回来,就是担心那刘虞与乌桓、鲜卑勾结,结果事情还发生了。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那乌桓、鲜卑常年袭扰,幽州边境十室九空,百姓无不对其恨之入骨,你刘虞身为幽州牧,莫非忘记了张纯之事?
公孙瓒摸了摸右腹的那条伤痕,眼中闪过仇恨的目光。如若那伤再偏一寸,恐怕自己就被开膛破肚了。
这还是当初被丘力居包围时所受的伤,200余日的鏖战,公孙瓒粮尽食马,马尽煮弩楯,硬生生的熬了过来,打响了白马义从的名头,也让异族不敢再轻易进犯。
公孙瓒心里愤恨,莫非你刘虞真的以为是自己仁政感化了这些异族?
如若没有白马义从的牺牲,以乌桓、鲜卑这些人欺软怕硬、朝三暮四的性格,认你刘虞是谁?
封狼居胥的霍骠骑、燕然勒石的窦宪,哪一个不曾将异族打痛、打怕、打到愿意为大汉戍守边疆,可又如何?
一旦恢复了元气,最后不还是一次次的叛乱、劫掠边境?
就这,竟想用仁政感化这些蛮夷之人,简直可笑!
不久前,自己听说冀州牧韩馥兵出并州,将于夫罗全军诛灭,公孙瓒引为知己,兴奋之余,难得的酩酊大醉一回。
相较于冀州牧,再看刘虞这个幽州牧,公孙瓒是一万个看不上。
“那刘虞说……乌桓、鲜卑之事,将军不必插手。我幽州富庶,每年只是给那乌桓和鲜卑百万石粮草,数万生铁,即可换回百姓的安稳,乃是大功德。
倒是将军……将军穷兵黩武,实属为一己之私,至百姓于不顾……”
“砰!”
公孙瓒重重的砸在了桌案之上。
“好你个刘虞,枉我公孙瓒这些年来一直戍守百姓,与异族交战。你可知,我白马义从的兄弟有多少命丧于异族之手!竟说我至百姓于不顾!哈哈哈,好的很啊!”
公孙瓒怒极而笑,自己这些年带领着白马义从与异族交战,到底图的是什么?
这一刻,如果刘虞在眼前,公孙瓒相信自己会毫不犹豫的撕烂他的那张嘴。
“将军,那刘虞还说……鲜卑、乌桓袭扰边境,无非想抢掠物资,他想要在上谷开放市场,希望将军不要……不要不识好歹……”
牵招战战兢兢的将刘虞的传话说完,生怕公孙瓒气出个好歹来。
没想到,听完牵招说完,原本还怒气冲冲的公孙瓒反而将心情平复了下去。
哀莫大于心死。公孙瓒现在已经看透了,只要自己还在刘虞治下,以后这种事情还会接二连三的出现。
说是理念不合,只怕是因为他刘虞乃汉室宗亲,从未见过百姓流离、家园沦为焦土的惨状吧。
亦或是,单纯的害怕我公孙瓒声望日盛,威胁到幽州州牧的位置而已。
“子经,你先下去吧,让我冷静一下。”
公孙瓒冲着牵招摆摆手,略显无力的说道。
“诺!”
牵招见公孙瓒如此,刚准备离开,忽然见田豫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将军!”
“国让,何事如此着急?”
公孙瓒见是田豫,对牵招摆了摆手,牵招拱手退去。
“将军,门外有一人自称颍川荀家荀谌前来拜访。”
荀谌?不是在冀州任职吗?来我北平做什么?公孙瓒心中疑惑。
虎牢关时,韩馥曾经搭救过自己的性命。因此公孙瓒也曾多次前往韩馥营帐拜访,对荀谌印象深刻。
“他有说是什么事情吗?”
田豫摇了摇头,“并没有明说,只说要送将军一场大机缘。”
这些个文人啊,就喜欢装腔作势,公孙瓒暗暗吐槽。自己如今在刘虞治下难以施展,又有什么机缘?
且看在冀州牧和荀家的面子上,便见见吧。
“既如此,国让将其请来书房吧!”
“诺!”
不多时,公孙瓒便见一气度不凡的文士跟随田豫进来,不是荀谌又是何人!
“公孙将军,洛阳一别,别来无恙啊!”
荀谌不愧是世家出来之人,一举一动都让公孙瓒如沐春风,好感顿生。
“友若先生风采依旧啊,洛阳一别,瓒恨不能常聆听先生教导,今日既来我北平,你我二人不醉不归!国让,速去备酒宴!”
“诺!”
田豫心知荀谌与公孙瓒有要事相商,识趣的下去安排了。
“谌多谢将军款待!不过,酒宴之事倒不着急。
我家主公遣谌前来,为续虎牢关之情。自返回冀州之后,主公每每谈及天下英雄,对将军征伐异族的壮举钦佩不已,特地作诗一首让谌送于将军。”
说罢,荀谌从怀中掏出一块缣帛,恭敬的呈给公孙瓒。
公孙瓒心中一动,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笔走龙蛇的写着:
“秦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