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来一直忙于试制新东西,每日里没睡几个时辰,这一天晚饭后,众人早早道别各回各房休息。
陈枫正准备脱衣入睡,却听到叩门声。
“老爷,是奴婢。”
听是春兰的声音,陈枫便要其进门。
春兰推门而入,手里还端着一盆水。待放置于陈枫脚下,其抬头道:“奴婢伺候老爷洗脚。”
直到这时陈枫才留意起春兰容貌。自其被买进陈家,其换上了新衣服,稍微收拾打扮,一般再加上这几日伙食不错,倒也显得身姿婀娜、容貌俏丽。
只见春兰双眸泛水,脸带桃红,显是又羞又喜,盼中带惧,等候主人指示。
陈枫倒未拒绝,便坐下来将脚伸入盆中。
“之前不都是夏荷伺候么?怎么今日你来了?”
春兰红着脸回道:“回禀老爷,是石管家吩咐奴婢过来的。”
“石强何时成了管家?真是家中无老虎……算了算了,等幼宜嫁进来,看他能嚣张几时。”陈枫不愿多事,便随春兰伺候。
只是洗好脚后,春兰又要帮陈枫脱衣。
陈枫忙摆手:“我自己来。”
春兰犹豫了一下,便端盆倒水而去。谁知其倒完水后,又回到房间,束手而立。
“现在没事了,你去休息吧。”
“石管家要奴婢在房中伺候老爷。”
古代有钱人家的丫鬟,往往被主人以留在房中伺候的名义,拉到床上。
但陈枫作为后世之人,经过社会主义先进思想文化的教育熏陶,哪里能通过权力来压迫附庸的下人,逼迫她们干出如此禽兽之事?
其心道:“这家伙是想给我拉下水,好便宜他!等幼宜过来,看不告他的状。”
于是便正色道:“我有手有脚的,不需人家伺候。你下去吧。”
春兰只好怯生生含泪退了下去,临关门时又听到陈枫之言:“回去跟石强说,以后我这里不需要你伺候。在陈家,除了完成交待的日常事务外,其他事情大可不必。”
春兰心中又是感激又是失落。
做奴婢的,被人卖来卖去,身世下场本已凄凉,谁不想遇上良善之家,以期有好日子过?
可从这几日的待遇上来看,难得遇上了好人家,其又生出一些念头:自家老爷正值气血方刚之际,身旁还没人伺候,若凭自己美貌,再能攀上高枝,即便做个妾室,能生个一儿半女,那也是土鸡变凤凰。奈何这人却不解风情,自己将来又该何去何从?
春兰带着复杂的心思离去,陈枫同样难以入眠。
“陛下赐婚,也不知啥时才能成亲洞房?大老爷们孤身一人真憋得慌……石强这家伙绝不是好鸟,得治治他,不然尾巴翘天了。”
就这样迷迷糊糊睡到天明,只觉小兄弟一直怒气昂然,显然对他昨晚拒绝美人陪侍的行为极为不满。
“石强!走,跟我去西市!”
“好勒。”石强最爱逛市场,便屁颠赶到陈枫面前问道:“少爷,今天要买什么?”
陈枫眼睛一瞪:“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钱带好就行了。”
“要带多少?”
“十吊!”
“好勒,我就派人跟着去。”
“不用,就要你一人跟着。”
“好勒,我先去推个车子。”
“不用,去的地方狭窄逼仄,不好行车。”
只见石强立时面如土灰。
无他,大唐的开元通宝一吊千文,重六斤四两(约为后世4.2kg),十吊就是六十四斤。就算是石强这样虎背熊腰的壮汉,背负着六十多斤的钱逛一圈市场,也要吃不少苦头。
石强没办法,只嘟囔道:“我看以后家里还是要准备一些绢帛,遇事才方便些。”
大唐实行钱帛兼行的支付制度,日常买东西除了使用通宝以外,还可以绢帛支付。
开元通宝价低质重,多用来小额支付,而锦、绣、绫、罗等绢帛可按匹为单位,支付大额金额,反倒是金银在市面上很少流通。
一匹绢,宽一尺八寸,长为四丈,按时价不同,约可换米一斗或钱五百。其体积虽大,但重量上却轻很多。
“少废话,以后的事情以后说,现在只有宝钱。你老实背着,用其他人,少爷我不放心。”
“你带这么多钱,要买什么东西?”
“买人。”
“买人也不够啊。”
陈枫嘿嘿一笑拍了拍荷包,只听里面叮咚响,道:“我还带了几根金条!”
石强终于看出来对方的恶意,却也不顾他想故意整自己,只淫贱笑道:“怎么,对春兰不满意?那今天再买个更漂亮的。”
“什么满意不满意的!我可是纯情少男。再说等幼宜嫁过来发现屋里多了一个人,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更要先下手为强,生米煮成熟饭!等她来了,也不好多说什么。”石强不死心,又出起馊主意来。
陈枫盯着石强看了几眼,越发觉得他不怀好意,便冷哼一声,道:“你思春了,就非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