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嗔呵呵一笑:“不进入官场你以为方家就能独善其身么,有时候你不去找麻烦,麻烦它也会自己找上门来,你呢也是一个智者,应当知道树大招风这个道理,无情最是帝王弟,这句话可不是说说而已,所以自古以来帝王的猜忌心极重的一个,为了那个位子父可以杀子,子可以弑父,兄可以杀弟,弟也可以杀兄,即使是一代明君李世民不也是发动了玄武门之变,若非他杀兄弑弟囚父又怎么能登上那个位子,你可别跟我说玄武门之变是让李建成、李元吉给逼出来的,史册上记载的东西通常都是经过别人美化,然后呈现到大家的眼前的,也就是为自己争取一点好的名声,可你我都是聪明人,应该明白个中的曲曲道道,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若是当时李建成真要干掉李世民,恐怕他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世人都说隋炀帝欺母霸嫂,可真正干这事的不就是他李世民么,他干的可不只是欺母霸嫂,就连弟媳也给占了。”
方德却不以为然地说:“古人做的那些跟我们今人有什么关系,人呢往往是最善忘的动物,更何况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换人,人们能记住的都是前人的丰功伟绩,至于个人身上的那点污垢,千百年后又有几个人能够得,所以我们只要活好当下就行,我知道大师也是一代人杰,也曾风光过,但是过去的它都已经过去了,既然大师遁入了空门就已经代表着大师有意忘却过去的种种,我也知道大师与我王叔有过一些恩怨纠葛,可是你们终究还是兄弟,所有的一切只不过是造化弄人,现在都已经到了风烛残年,那点恩怨也该解开,也该放下了,更何况我王叔也知道他当年有些事做得太过,这些年来一直呆在思过崖上静思已过,这么多年来,他连崖都没有下过一步.....”
微嗔大师不待他说完,就淡淡地说:“他心里的确是有愧,但是他这个的愧却也只是对你父亲方靖宇一个,对于我们这些人何时又在意过?”
“对于大师的过往方德也知道一些,”方德如此说:“政治上的斗争它从来都带着血腥,王叔当年的手段是有些过,可你们那些人又何曾对他容过情,即使是他登上了那个位子,你们不也是对他千般抹黑么,说他弑父逼母、鸠兄杀弟么,可既然是如此,他不也放了你们这些人一马么,若是换个人,你们的尸骨早就凉了千百遍。”
微嗔不由得语竭。
“做兄弟是有今生没来世,若不能在生前将心结给打开,无论是对谁而言都是一件憾事,大师既然叫微嗔,自然是将前尘往事都已经忘得差不多了,既然如此又何不再往前多走上一步,将心中的结给彻底地放下。”
“贫僧此来是请施主践约的,可不是来听你说教的。”
“赌桌是的输赢对大师来说就真的那么重要?”方德反问:“方德原本就是一介普通的商贾,虽然会打牌九马吊玩西洋纸牌,可这些都是仅供消遣娱乐而已,若非当年雷老虎做的实在是太过分,我根本不会跟他走上赌桌,自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跟上过赌桌,大师您是赌界中高人,赌术武功都已经是出神入化,即使是大师在赌桌上赢了我,也只不过是赢了一个市井商贾,说出去也不见得会有什么光彩的。”
微嗔也不无叹息地说:“其实人生它就是一个赌局,我们每个人自一生下来,就都在这赌局当中,由命运齿轮不断地推动着,滚滚向前,完全由不得我们自己做主,帝王将相它是以整个天下赌局,赢了他会站在这个社会的最鼎端,呼风唤雨,主生死掌浮沉,操控着所有人的命运,输了一切它也会赔自己的全部,尘归尘,土归土,那些的绿林豪客、江湖豪侠他们又何曾不是一个赌徒,也许他们会赢得短暂的胜利,可是只要你还在赌局当中,总有一天还是会输的,我们就以当年的雷老虎为例,他自以为是棋手,却不知自己只是荣亲王用来试探你们方家虚实的一颗棋子,连执棋的将资格都没有,他的每一步都由别人来推动的,他自己连作主的资格都没有,一颗由别人来推动的棋子,它又怎么可能赢,即使他当时赢了你,但是只要他还是棋子,就注定会有被棋手抛弃的一天,可是只要他还在赌桌之上最终还是要输的,在这世上还没有不输的赌徒。”
“其实想要不输的方法是有的?”
微嗔立时来了兴趣:“是么?”
方德回答说:“想要不输那就永远不要去赌。”
听到方德这话,微嗔也不由得愣了愣,当年当他要介入九王夺嫡时,他额娘就劝过他,让他不要去争那个位子,告诉他做为一个遮子,去争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位子那是一件非常凶险的事,输了就有可能赔上自己的性命,可是他还是没有听,毅然的加入了夺嫡之争,可如今当年的九王就只剩下了他与雍亲王胤禛与后来的大将军王胤祯,当夺嫡失败,生死悠关之际,为了能让他活下去,她额娘更是以命换命,给他换得了一线生命,至于曾经追随过他的那些人却早已是树倒猢狲乱,而也从此心灰意冷,出家为僧,有时他也在想若是当年他没有介入那场夺嫡之子,他额娘也不会死,他依然还是那个贝勒爷,他的妻儿也不会被雍正流放宁古塔:“在空门呆了那么多年,早年的那个争雄之心也早就淡了,若非当年我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