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子怎么会懂呢?
上一世的德太后可是能叫胤禛给年世兰配制欢宜香,以防年世兰生下儿子来的人。
还能挑动当时与年世兰交好的齐月宾哄着年世兰喝下那碗名为“安胎”,实为堕胎的药。
更能在后来胤禛登基后的后宫中稳坐钓鱼台,坐山观虎斗。
只不过这一世胤禛登基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所以德太后还没有经历残酷的宫斗之争就安安稳稳做了圣母皇太后。
许多经历不同于上一世,她自然也没有那么多的心思能对付得过经历了上一世残酷宫斗的年世兰。
但是年世兰不能就这样弄死德太后,她要德太后活着,要她痛苦不堪的活着。
只要德太后还有一口气在,胤禛便不会去查德太后究竟是为何变成这样。
但是一旦德太后死了,胤禛那些从小未得到的母爱,便会化作浓浓的孝心,查探德太后的死因。
那时年世兰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许多事她还没做成,弘历也才两岁,还是需要胤禛护佑的时候呢。
乌拉那拉氏坐在镜前,左右瞧着自己的脸颊,又伸手摸了摸脸上的皮肤。
果然比之前好了许多,只是还有一层浅淡的印子。
那是疤痕脱落后长出的新肉。
剪秋在旁道。
“温太医这位师父果然厉害,才来了这十来日,
娘娘的脸就好了这么多,可比之前反复溃烂的时候让人安心些了。
只是聂大夫说了,您啊,尽量少用手触碰面颊,
免得扰了药性,好起来就慢了呢。”
乌拉那拉氏脸上绽开一个笑容,自她得病这些日子,她脾气渐渐躁了起来,脸上更是笑不出一丝来,屋内铜镜不知被她砸碎了多少。
但是今日她大胆照了镜子,心下有了些底气。
“你吩咐下去,叫人万不可慢待聂大夫。
他那样的老人家,能被人找到也是本宫的缘法。
你没听温太医说吗,他师父行踪不定,
本宫这次打发人出去,能这么快就将他请来,
本宫很是高兴,一会子你去拿些银票,
好好打赏那些人。”
剪秋笑道。
“娘娘放心,奴婢记得的。不过话说回来,
皇上那边盯得紧,娘娘这边这几年都没培养起来人。
竟还是府里那位老夫人出手,找的人还算靠谱。”
乌拉那拉氏听剪秋说到那位老夫人,瞬间敛了面上的笑容,镜中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愤恨。
“本宫这次也是不得已,否则断不会用她的人。
待本宫病好了,自会好好赏赐与她。
也叫她别妄想能以这点子小惠拿捏本宫。
她送瑶岑进宫,别以为本宫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
本宫是庶出的,那瑶岑也是。
可恨这么多年未见,她竟摇身一变成了嫡出的幼女。
将瑶岑送进宫来,送到皇上身边,这是要打我的脸吗?
对了,上次本宫要端妃送出的信,你可问过了?
要不是本宫再发出一封求救信,眼下恐怕本宫的脸还未好呢。”
剪秋道。
“回娘娘话,奴婢问过了。府中说,只收到了娘娘要人的这一封信,
并不见还有什么信件。奴婢原本想告诉您,只是您前些时日在病中,
聂大夫也还没被带回来,奴婢便没有告诉您,免得您更加不快。”
乌拉那拉氏瞪圆了眼睛,看向剪秋。
“看来与本宫猜测的一样,端妃对本宫果然是阳奉阴违?”
剪秋摇摇头,说道。
“这个奴婢不好说,但府中确未收到先前的信。”
乌拉那拉氏道。
“罢了,本宫在病中,不欲多事。待过些日子,
就是新人入宫的时候了,许多事还要端妃操持。
华贵妃肚子大了,不方便,只是可惜啊...”
剪秋当然明白,乌拉那拉氏在可惜什么。
这次年世兰有孕出乎所有人预料,自己主子又在病中,竟就由着年世兰要平安生产了。
剪秋道。
“娘娘不必可惜,来日方长。生得下,未必长得大。”
乌拉那拉氏低了头不说话,不知为何,剪秋这句话有些刺耳。
是了,乌拉那拉氏的大阿哥弘晖可不就是生下却未长大。
说出这句话的剪秋忽然想到,自己怕是无意中戳中了皇后的心事,慌得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