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嘉怡停下脚步,她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很疼,所以,不是她喝多了产生幻觉。
难道是她又在做梦吗?
可这些年,她做过那么多次梦,每次回头,都不会看到他。
身后响起脚步声,是那么清楚。
心跳不由地加快,她深吸一口气,慢慢地转过身,画面好像在瞬间定格。
他穿着她亲手做的那件白色衬衫,站在暖黄色的灯光下,眸光温柔地看着她。
宴嘉怡着急地往楼下走,却因为太过着急,脚步有些凌乱。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甚至不敢眨眼,害怕他像之前一样,化成一片虚无。
脚下一个踉跄,宴嘉怡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一双手稳稳地托住她,“小傻瓜,急什么。”
宴嘉怡顺势紧紧地抱住他,恨不得用尽全身的力气。
他没有消失,他不是幻觉,也不是梦,而是真真切切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哥哥……”宴嘉怡的声音有些沙哑,“我好想你。”
余泽秋被她抱得后退了半步,也回抱住她,“暖暖,我在这里,我们以后再也不会分开。”
宴嘉怡仰起头看着他,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他的脸颊,触感很真实,也有温度。
她又将手一点点地移动到他的心口。
“咚咚……咚咚……”
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心脏的跳动,平稳而有力。
余泽秋握住她的小手,低下头轻轻地吻住她的唇瓣。
温热的唇瓣触碰在一起,再也没有比这更真实的感觉。
彼此的气息纠缠在一起,泪水不断地涌出。
余泽秋温柔地帮她擦去脸颊上的泪水,“暖暖,对不起,让你等了我这么久,不哭了,好不好?”
宴嘉怡摇摇头,又将他抱紧,失而复得的喜悦将她淹没。
余泽秋摸了摸她的发顶,“暖暖,不要害怕,这不是梦。”
“不管是不是梦,这一次,我都不会再放开你。”
等到她缓和了情绪,余泽秋又帮她擦了擦眼泪,“暖暖,你喝了多少酒?”
“一点点而已。”
“我先送你回房间,然后帮你煮些醒酒汤。”
宴嘉怡摇摇头,“我不要跟你分开。”
余泽秋将她从地上打横抱了起来,宴嘉怡挣扎了一下,“你……我自己可以走,你快放我下去。”
余泽秋,低下头,笑着看她,“别担心,我现在抱得动你。”
宴嘉怡搂住他的脖子,看着他刀刻般的侧脸,他瘦了一些,皮肤也有些白的过分。
回到卧室,余泽秋将她放到床上。
宴嘉怡搂住他的脖子,不肯放手,“哥哥,你为什么这么晚才来见我?你知不知道,我还以为……”
余泽秋看着她盈满水光的眸子,低声道:“心脏移植手术后,我的身体出现了多器官衰竭的现象,虽然被紧急送到国外进行了手术,但是人一直都处在昏迷中,而且移植后,心脏的排异反应很严重,换句话说,就是躺在病床上等死。”
“所有人都劝爸妈放弃我,可是他们没有,他们将我带回国,妈妈用她的医术,一次次把我从鬼门关拽了回来。”
他虽然躺在病床上,不能醒过来,但是大脑一直都很清醒。
他的身体连接着各种仪器,眼前一直都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也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甚至他自己都想过放弃,是妈妈握着他的手,一次次地鼓励他,要他再坚持一下。
所以爸妈并没有骗她。
是她自己这个胆小鬼,不敢去求证。
“所以,你的心脏,现在是健康的吗?”
余泽秋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的心口,“它很健康,也很有活力,未来会一直一直陪着你。”
宴嘉怡笑着看他,泪水又不受控制地顺着眼角滑落,余泽秋帮她将泪水擦掉,然后俯身,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暖暖,睡吧,我就在这里守着你。”
宴嘉怡摇摇头,她向里面动了动,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余泽秋躺到她身边,她枕在他的心口,听着他心脏跳动的频率,才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聚会结束,热闹散去。
宴嘉妍本来想要找宴嘉怡谈谈心,敲了敲门,待门被人从里面打开,看到出现在眼前的余泽秋,宴嘉妍以为自己眼花了。
她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哥哥,你醒了!”
余泽秋示意她声音小一点,然后走出房间,关好了门。
宴嘉妍有些激动地在原地转了几圈,“所以,爸妈知道吗?”
余泽秋颔首。
宴嘉妍背过身,想到哥哥浑身连接着各种仪器的样子,悄悄地擦了擦眼泪。
宴嘉述一上楼,就看到站在一起的两人,回过神,宴嘉述大步上前,抱住余泽秋,“哥,欢迎你回家!”
余泽秋拍了拍他的后背,“才两年多没见,你们都长大了。”
宴嘉怡一夜无梦,早上醒过来时,发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