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带悲色,走出屋子的方继濡,方若礼连忙迎了上来。
“继濡,你爸爸他,怎么样了?”
“我爸他……很好。”中间顿了一下,方继濡如此回答。
在他看来,自己父亲了却了困扰多年的心愿,人生应该已经没有遗憾了。
想到这都是拜叶真所赐,方继濡的眼神更加坚定了几分。
方继濡看向躲在不远处的两人:“耀文、耀宗,你们给我过来。”
方耀文的脸上露出了慌乱,但见方耀宗已经迈开步子走了过去,他也只好跟了过去。
此时,叶真和李况成,也已经来到了方继濡的身旁。
方继濡淡淡道:“你俩给叶先生跪下,磕三个响头!”
方继濡话音一落,方耀宗便立马跪了下去,朝着叶真规规矩矩地磕了三个头。
等到方耀宗磕完,方耀文却还站在原地未动。
只见他一脸的屈辱和愤然之色,之前就叫他跪,现在又要他跪,他心中全是不满。
看着不为所动的方耀文,方继濡并没有发怒,也没有气急败坏,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只见他扶起了跪在叶真面前的方耀宗,并且为其拍去了膝盖上的灰尘。
然后无比平静地道:“从今天开始,耀宗就是我方继濡的亲儿子,至于你……”
方继濡看向方耀文。
看着自己父亲那双极致平静、不带一丝感情的眸子,方耀文心中寒气森森。
“至于你方耀文,从今以后,便不再是我方继濡的儿子了……”
此言一出,现场顿时一片哗然!
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地,看着场中的父子俩。
“什么!?”
“不会吧!?”
……
方耀文脸色惨白,满眼震惊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爸,你说什么?”
方继濡直视方耀文,冷声道:“我与你已经断绝了父子关系,你走吧。”
见方继濡来真的,方耀文双腿一软,立马就跪在了方继濡的面前。
“爸!不要啊,我知道错了,您不能跟我断绝父子关系啊!”
面对方耀文的哭诉,方继濡不为所动。
“耀宗,将他给我赶出去!”
还处在震惊中的方耀宗,闻言慢了半拍。
“哦,啊!?”
方继濡冷眼觑向方耀宗:“怎么,你也想和他一样,被赶出方家?”
方耀宗咽了口口水,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堂哥方耀文。
就在他正要有所动作时,黑着脸的方若礼终于爆发了。
“继濡,你在发什么疯!?孩子犯了错,教育一下就是了,有必要断绝父子关系吗?我刚刚也得罪了这位叶先生,你是不是也要我给他跪下认错啊?”
方继濡微微皱眉,看向方若礼。
“大伯,事情起因是这小子争风吃醋冲撞了叶先生,您的做法虽然欠妥,但也算情有可原,这怎么能混为一谈。
而且,我已经给了这小子机会了,但是他自己不珍惜!”
方若礼怒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让耀文给人跪下磕头,这也太过了吧?”
方继濡冷声道:“叶先生对我父亲,恩重如山,莫说是让这小子给叶先生跪下磕头,便是我方继濡,亦无不可!更何况这小子,还冒犯了叶先生,有错在先!”
闻言,方若礼顿时哑然,方继濡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老子都能给人跪下,何况是为人子的。
见方若礼张口结舌、不再说话,方耀文顿时急了。
连忙对着方继濡哀求道:“爸,我知道错了,我磕,我磕还不行吗?”
见方继濡不说话,方耀文一咬牙,扑到了叶真的面前。
“砰砰砰”地磕了三个响头。
“叶先生,我错了,我向您道歉!”
见状,叶真只得开口道:“好吧,我原谅你了,但希望你日后,莫要再如此行事了。”
见方耀文没有回话,方继濡冷声道:“你哑巴了?叶先生宽宏大量,原谅了你,还交代你一些道理,你都没听见吗?”
方耀文连忙回道:“谢谢,谢谢,叶先生,您说的,我都记下了。”
这一幕,让在场所有人,都暗暗咋舌。
暗道这年轻人,真是好大的能耐。
而不远处的鱼幼薇,更是露出了崇拜的模样。
……
见叶真点头,方继濡挥退了方耀文。
“叶先生,可还满意?”
叶真苦笑道:“您可是让我当了一回恶客,罢了,既然此间事了,我也该走了。”
方继濡连忙道:“叶先生,还请留步,家父曾经有言在先,谁若是为他的那幅画配上诗文,便会以十二幅绝品画作相赠。您请稍待,我这就让人给您取来。”
听到这话,满心屈辱的方耀文顿时露出了痛心疾首、十分不舍得的神色。
那十二幅绝品画作,已经被他视若禁脔,未来安身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