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道登此话一出,朝中的其他官员便不由得微微抬头看了一眼高坐于龙椅上的仁治皇帝。
周阁老可是坚定的皇党成员,这提议恐怕是陛下暗中授意的吧?
只是陛下为何又突然要安排钦差巡查府试,院试之事?
莫非是有人在这种事情上做文章?
此刻,不少文臣的内心都不禁升起一阵疑惑。
若说是乡试,会试这等考试有人想着走歪门邪道,他们也不奇怪。
毕竟乡试,会试的收益甚高,冒些风险也自无不可。
可这府试,院试何其简单?
若是家中子弟连这两道考试都通不过,那今后也就没有接掌家族的必要了,还是老老实实地倚靠自己留下的财富做个富家翁吧。
此刻,身为吏部左侍郎的王振生见暂且无人开口,他便赶忙上前一步,出言声援道。
“陛下,臣以为,此举于我大周有益,科举一事本就是为陛下取士,为大周选才。”
“陛下安排钦差巡视各地,可让各地学子沐浴天恩,让各地学子明白,陛下心中仍念学子。”
“也可借此敲打各地官员,谨防有官员在科举一事上徇私舞弊!”
“而且叶轩墨可是当朝首位连中六元的官员,由他巡视,想必各地学子也是拍手称快,皆等叶轩墨到来。”
吏部尚书季元洲在听到王振生的这番话时,他微微侧头看了王振生一眼。
不愧是此前被调离中枢,又再次被调回中枢,而成了坚定保皇党的人。
不等季元洲开口,这其它的官员就不免跳了出来。
一位来自工部的员外郎万德元朝着仁治皇帝躬身行礼道。
“陛下,对于此事,臣有话要说!”
“既然是要巡视各地,那单凭叶轩墨一人,势必捉襟见肘!”
原本还在想推行自己这番计划是否有遇到什么阻碍的仁治皇帝,他在望着自己面前如此积极的工部员外郎时。
他的脸上虽然依旧是那副淡漠的表情,可内心却暗自展露笑颜。
接着,就见仁治皇帝身体稍向前倾,目光深邃的望着台下的万德元发问道。
“哦?万爱卿有何想法?”
“直言便是,无论是何说辞,朕皆恕爱卿无罪!”
原本略显嘈杂的金銮殿内,在听到仁治皇帝的这句话时,他们皆默契一停,闭口不言,转头朝着万德元看去。
大家都想看看这位员外郎有何精妙绝伦之言。
万德元感受到朝中所有人将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时,他并未有丝毫胆怯之意。
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风险越大,收益越高。
要不然以他在官场的位置,非进士及第,又无入翰林的经验,背后靠山也不牢靠,自己也无陛下眼缘。
他要等到何时才能有更进一步的机会啊?
所以,富贵险中求!
随即,万德元目光坦然的抬头看向自己面前仁治皇帝躬身道。
“陛下,这府试,院试时间虽不似县试时间般固定,皆位于二月初,可也大多聚于四月,因故推迟,也不会超过五月。”
“虽然其中时间跨度多则两月,可我大周疆域何其广袤,叶文魁一人走走停停,又能代陛下监考多少府试,院试?”
“那些被叶文魁监考的学子必定心中欣喜,认为陛下关心。”
“可那些因为时间问题,不曾被叶文魁监考的学子,心中可是会黯然神伤呢?”
“陛下,臣以为,除去叶文魁之外,还可另派几位大人从不同方位巡考。”
仁治皇帝听到万德元这番话时,他的心中已然有了大致的猜测。
这等品级的官员,敢于贸然开口,必然是有利可图。
可朝中那几位朱紫可都是人精,怎会允许自己座下门生,弟子出这种头。
而万德元身为文官,自然不可能犯众怒而为武官说话。
如此一来,朝中王公贵族,也就只剩王了。
那万德元多半就是要为几位皇子而发言了。
除了仁治皇帝,位于前列的那些王公贵族自然也都猜到了万德元的意思。
因此前已宣告夺嫡之事,所以楚王,秦王几人亦站在金銮殿内旁听。
他们心中有了猜测之后,他们几人便相互打量起来。
这万德元是哪位皇兄弟麾下?
居然敢跳出来做那出头鸟。
与此同时,巴不得搅浑朝堂这滩死水的仁治皇帝坐直身体,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的望着万德元发问道。
“既然万爱卿有此一言,那不知万爱卿对于此间人选推荐?”
见万德元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