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不归乡,如锦衣夜行。王实普和薛红艳捂在手里一年多的房子,终于把名字换成了自己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国庆节前一天,两个人赶回老家,换回了陈景云的老丈人。
“景云啊,小维啊!不是我要回去,是你们要想想,你说爸爸岁数大了,妈妈一个人在这里给你们带孩子多不容易?”
“人家都说少年夫妻老来伴,爸爸一个人在老家你们放心嘛?再说了我也得回去赚钱不是?房子虽说是你们给我的,我也得有收入不是?”
其实王实普说的不错,这套房子不能吃、不能喝、还不能卖。可生活是需要花销的,住在京城花销大,还没有收入,确实不容易。
王心维报名了成人专升本,带孩子的是丈母娘,王实普自己家孩子还没人管呢,每天在这里给陈景云带孩子?
所以回老家去卖大碗面,虽然辛苦一点,但手里有钱心里也不慌啊!老家的孕婴店虽说收入不多,但在店里,薛红艳也是一言九鼎,也比在这里像是王心维的一个小保姆一样要强的多?
再说了,人家薛红艳早就有了新身份:珠宝店店长。要不是京城华清嘉园这套房子现在值四百多万,她才不来这里呢?
房子过户手续已经办好,还在这里伏低做小已经没有意义,所以两个人回去也是正选。
老婆王心维也是这个意思。父母岁数大了,在老家说实话也闲不下来,不是去帮着王实普卖大碗面,就是跑前跑后伺候儿子儿媳妇。
与其那样,还不如就在自己身边待着。起码女儿是自己亲生的,不像儿媳妇是过来专门祸害公公婆婆的。
说一千道一万,在面对现实利益的时候,每个人都是自私的。
国庆节假期陈景云陪了全家人一天,然后放假的几天,王心维带着小晨曦和她的父母每天早出晚归,四处游玩。
远离龙城的陈景云不是没有父母,他也非常想念自己的爸妈。只是有时候,陈景云总觉得自己的父母不像是亲生的。
其实想想也挺可笑的,这不明摆的就是吃醋吗?嫉妒父母把更多的爱给了陈峻茂。
可笑!可笑!胡闹!胡闹!
陈景云打通了老妈的电话,半天才被接听。
“妈呀,怎么这半天才接电话,您忙啥呢?”
电话里并没传来妈妈的声音,话筒里是个男音:“是老大吧?你妈去跳广场舞啦,我在家里看门!”
我去,门会跑吗?妈妈多会都是机不离手,这怎么能把手机拉在家里?
“哼,你不说我还不气呢?家里没有安座机,你妈现在每天打着逛早市的旗号,去了跳舞就不回来了。为了保证她绝对是跳广场舞而不是去干别的,把手机放在家里让我给她当接线员。”
“老大啊!你爹我快饿死了,能给爸爸点钱花吗?”陈景云一听就乐了,这老爷子估计在老妈残酷的经济封锁下,身无分文。
“嗯,好的,您别乱花。也别让老妈知道,我在京城事太多,估计过年才能回去,您要省着点。”
挂断电话不到十分钟,陈老爷子看着手机短信的到账短信,不屑的默默的销毁了证据。
不敢让儿子微信打款,只能还是悄悄的去银行自助取款机取钱。这样暴露的可能性才小一些。
陈爸不屑的看着到账短信,不由自主的自言自语:“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不是,是忘了爹。这一万块也太少了吧?”
于是也顾不上继续当接话员了,茶几上留了纸条,上面写着:老刘下楼梯摔断了腿,我去医院看看他。
刚刚出门老陈又折返回来,从卧室床头柜里取出了陈妈留给他的200元备用金,拿着碳素笔又在纸条上加了了一行字:老刘下楼梯摔断了腿,我去医院看看他。我身上没钱,拿了你留下的200块。
老陈还是很机智的,如果不欲盖弥彰的拿走这200块,陈妈一定有怀疑。这200块只是一个幌子,陈妈现在越来越过分了,酒也不让喝,麻将也不让打,茶座更不让去。
偷偷拿着200块出去,啥也干不成,还能让陈妈放心,这真是个不错的决定。老陈,你英明啊!
老陈是挺英明的,但陈妈更英明!家里烟酒限量供应,你拿200块钱出去能干啥?打麻将手气不好,还得让人找家里来。
年轻的时候你浪够了,现在该我了!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也不嫌多…”陈景云脑海中浮现出一堆“广场舞大妈”。
陈景云想起了和陈龙鏖战比特币市场的时候,凌晨实在熬不住四处开车找买早点时的情景。
重度雾霾下,朝阳公园,一群大妈戴着口罩顽强起舞,在混沌中成就他们一天最具仪式感的时刻。
可悲的是,这股浪潮差点席卷华清嘉园,被物业及时叫停了。不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