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宗之第一任妻子便是京城楚家庶女,只是随着赵玄一亲娘去世,赵宗之便与楚家疏远。
之前在相如县时,京城楚家嫡女还来找过赵宗之,发生了什么不得而知,但自那以后,听赵玄一的意思,赵宗之与京城楚家疏远,也去信给了本家说明了情况。
想到赵玄一,曼儿又想起许久没联络,前几日他送来的信。
赵宗之这几年没少纳妾,但生下的都是庶女,这些年赵宗之对赵玄一的态度不算热络也没让他坐冷板凳,造成这样的结果,大约是赵宗之隔阂京城楚家所作所为,却又念及赵玄一是自己唯一子嗣,纠结着呢。
来信中说道赵宗之近来诞下庶子。
赵玄一没提自己在府邸地位怎样,只让曼儿转告郭盛安,多谢当年的提醒,才不至于遇到此况会将自己置于千丈之下。
最后提及他回来蜀郡求学,还望郭家多多关照。
思绪微敛,曼儿扫了眼两位死者的情况,边听着仵作将验尸情况道出,边思忖男子的身份。
以这种方式离世,大世家顾及脸面都会遮掩身世,怎么这次背道而驰了?
这其中若说没点猫腻,曼儿都不信。
……
案子还在查,但人总要吃饭。
她同几个生死兄弟去了金宝儿经营的包子铺。
在亲爹的影响下,每个人经营的生意给自家人每月都有定额免费,超过定额就得按市场价收费了。
亲爹的罐头铺、猪肉铺、酒肆,娘亲的养颜粉,大姐姐的回春堂,二姐姐的刺绣,小弟……小弟那边只能薅到几个铜板。
每次薅的时候,小弟还小声抱怨:“哪有当姐姐的问弟弟要钱?”
话是这么说,小弟还是老实掏钱。
哦,还有老房子那边的腌蛋生意。
出生入死的兄弟们跟着她的定额蹭吃蹭喝。
自然,定额吃完了,就该兄弟们请客吃饭了。
金宝儿开的包子铺只一人在——三娘。
三娘之前是音殇书院膳房跟学的小厨娘,不,当时还没出师,连厨娘都算不上。
金宝儿看中三娘的手艺,一开始在书院同窗的书童那儿赚些钱,等赚够本金,就出来开了家包子铺。
金宝儿出钱,三娘看顾生意,顺带卖包子。
清晨热乎乎的包子卖得最好,有纯肉包,有纯素包,有肉素混合的包子,肉是临水村豕牢那边输送过来的,菜有新鲜的,也有干菜。干菜是找临水村村民收的。
也不知三娘是怎么包的,包子皮松软白嫩不说,里面的馅儿是咬一口不想停嘴,直叫人上瘾。就连最便宜干巴巴的野干菜也做的脆脆的,有嚼劲儿不说,还吸满了浓郁的汤汁,因为汤汁是肉汁儿,所以素包也比寻常铺子卖得贵,即便如此还是有不少回头客。
铺子是租的,租金是贵了点,但地段好,治安也好。
三娘见了曼儿,脸上一润。
如同见了心上人的小女郎般羞赧。
倒是曼儿的几个兄弟,打趣了下曼儿,才对三娘道:“三娘!老样子!”
“欸,好……”三娘赶紧埋头做事。
包子给上了几笼。
热腾腾的包子刚上桌,兄弟们就聊起正事来:“这次这案子准备查多久?”
曼儿:“你们问我,我问谁去?”
曼儿吃了口包子,又道:“话又说回来,这次的案子涉及……是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了?”
“肯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另一个人愤愤的:“这楚家……”似乎意识到什么,左右瞧了瞧,见往来的人不多,才继续道:“既要逼我们查清真相,不准压着案子,还不配合我们,怎么查?我都想扔了这身官服不干了!”
“少说这些丧气话。”
曼儿想了想,又道:“除了楚家,没旁的人询问了嘛?”
兄弟们摇了摇头。
“这楚家做事傲得很,连大人都不放在眼底,每次说话都是打马虎眼,更别提我们了。”
“哼!往后有他们求咱们府衙的时候!”
曼儿吃完半笼包子,喝了三杯豆浆,才打了个饱嗝,道:“我突然想起来,与楚家有渊源的,或许还有一人可以打听打听。”
……
马车抵达蜀郡,城门官兵要路引时,一道袖袍伸出,递了上去。
官兵仔细观摩了会儿,又要求撩帘,彻查马车。
驾车前室的书童闻言,有些怒道:“凭什么!”
“小斯!”
小斯这才毕恭毕敬道:“是,少爷。”
他同车夫跳下马车的同时,马车内的人才撩开帘子,少年茶褐色云纹罗衫,青丝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