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千对阵两百,这不是牛刀杀鸡,简直是牛刀杀蚂蚁啊!
此战,端木伯御举重若轻,高度重视与刀疤王的第一次交手,游刃有余地解决了战斗,确保了进入河南地首战必胜,这对激励军心,激扬士气非常重要。
举重若轻,是从战略上藐视敌人;举轻若重,是从战术上重视敌人。
洗垣与白幕病恹恹地完成了任务,确实做到了不走漏一人,甚至还擒获了一名活口,这一支楼烦小队的头领。
混水对岸,端木伯御已经把楼烦人的营地彻底踩踏为一块肥沃而又平坦的草地。确实肥沃,明年这里必然草长一丈高!
同时收获了近两千匹楼烦马,以及不菲的楼烦弓箭、弯刀等兵器。
楼烦马个顶个的要比河曲马更健硕、更高大一些,“御军”全是爱马之人,自然喜不自胜。
端木伯御吩咐将马匹全部赶回后方营地,让随军铁匠紧急调拨一批马蹄铁,给这些草原精灵加持buff,赋予更强的战斗性能,释放其应有的战斗能力。
楼烦人是善于骑射的民族,他们制作的长弓还是有一定特点的,可以说把把都是良弓,非常有必要装备汉军。
赵武灵王的“胡服骑射”就是向楼烦、林胡学习,而“胡服”没有多少技术含量,把裤裆缝上就行了;楼烦人最强悍的属性是“骑射”,这才是赵武灵王学习的重点。
历史上,楼烦人善骑射,是故后世将神射手美称为“楼烦”。
《史记·项羽本纪》中记述了一位名叫“楼烦”的神射手:
“汉有善骑射者楼烦,楚挑战三合,楼烦辄射杀之。项王大怒,乃被甲持戟挑战。楼烦欲射之,项王瞋目叱之,楼烦目不敢视,手不敢发,遂走还入璧,不敢复出。”
楼烦三箭干掉了项羽手下的三员大将,逼得项王亲自出战,楼烦虽然慑于项羽的威势而退走,但一个神射手的形象跃然纸上,更令“楼烦”二字彰显英武。
“楼烦”,由国名演变成美称,最后变成地名,至今耸立在山西大地上,算是楼烦古国留给这个世界最顽强的印记吧。
同时也俘获楼烦人四处劫掠来的少量铜、玉等首饰,不知道这是祸害了多少个部落才得来的东西。
洗垣、白幕涉混水而来,将耷拉在马脖子上的楼烦头人一把掀将下来,如同死猪一般地丢在端木伯御面前。
“将军,属下交令,不曾走脱一人!”
楼烦头人浑身瘫软,他面朝下趴在湿滑的泥地上,一股股令人作呕的血腥气直冲他的脑壳,这是近两千名活生生的楼烦勇士的鲜血与骨肉混合的气味,每一丝每一缕都传播着恐惧的味道。
端木伯御打马绕着地上有气无力的楼烦头人绕了两圈,强大的压迫感犹如大山一样压迫着他的脊梁。
“听仔细了,某只问一次。”端木伯御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问道:“刀疤何在?!”
“王……王在朐衍(qu yan),滥泥池。”
端木伯御将头别过去,狼参紧急打马上前:
“朐衍部位于此地以北百余里,滥泥池产盐。”
端木伯御皱了皱眉头:“朐衍部?焉何上次八部联军之中,并无此部?”
狼参道:“朐衍部因产盐之故,历来为各部所觊觎,故早早为义渠所控。刀疤进入河南地之后,以强大军力将朐衍部霸占。”
盐,在古代是重要的生存发展所需,无论文明程度如何,都对产盐地有着高度的控制欲。刀疤此举,是一个正常部落的正常之举。
端木伯御继续问道:“刀疤其部,兵马几何?”
楼烦头人喘着粗气道:“当初分兵十部,楼烦王自领一军驻守朐衍,然其左右,各有一军游弋守护,相距不远。”
端木伯御仰望天空,看了看天上的北斗七星,遽然下令道:“全军,北上!”
“御军”地动山摇一声喊,狂飙一般北向席卷而去,一瞬间就隐入了茫茫月色之中。
朐衍部的滥泥池旁,楼烦王刀疤贪婪地抓起一把粗盐,嗅着其中咸咸的味道,幻想着控制整个河南地的美梦。
可以说,控制了滥泥池,大大小小的部落必然唯令是从,唯我独尊,这比打打杀杀要来得轻松多了。
同时,他也警惕地预感到有一丝危险迫近。因为朐衍部曾经是义渠人的小弟,是义渠王罩着的部落。
这些年来朐衍部在河南地狐假虎威,一朝被自己收拾得服服贴贴,义渠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刀疤也不怵义渠王,因为他同另一北方大部——林胡部交情甚密,结为盟友。
此次南下,刀疤就曾从林胡部过境,还与林胡王达成共同经略河南地的盟约。
义渠人居住的陇东高原,是兼具耕作与游牧的民族,但更偏重于农耕;
虽然楼烦人也有这一特点,但刀疤认为,楼烦人还是游牧居多,当然战斗力也更强悍。
至于林胡人嘛,则主要生活在原始森林中,是渔猎民族,论骑射,还要看我楼烦勇士。
基于这层自信,楼烦王刀疤坦然地在朐衍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