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刘云也只能苦笑着摇摇头。
“锦从,你还小,不会懂得。”
真是句老套至极的话啊,刘云记得在自己小时候就经常听到这句话,每次他都会想到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不算小,什么时候才能变成他们口中的大人,才能懂得那些被他们用拙劣的演技隐藏起来的真相。
刘云突然觉得自己真不算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对着自己的儿子说着当初自己最厌烦的话。
但他想人类这种生物都是这么奇怪吧,总有些话即使不愿也不得不去说,总有些事即使不想也不得不去做。
到了最后,人们总是喜欢把这种无奈,归咎于该死的命运。
刘云心想这个叫做命运的东西真是这世界上最大的冤大头啊,人们遭受苦难时怪罪于他,面临离别时同样怪罪于他。
可一旦等到某日某人声名鹊起,云霞四护之时,人们又喜欢把他的成功归功于他的努力,将所谓的命运置之不理。
刘云心说这样是不对的,有的人命中注定就是要遭受苦难,有的人命中注定就是要成功。
也有的人,命中注定就是不能在一起,该死的命运就是要将他们分开。
可这些话刘云能跟陈锦从说吗?
不能的,这不是一个父亲应该在儿子面前说的话。
刘云越是难堪,陈锦从反而越是爽快,他冷笑一声:“是,我是不懂,可我知道,当初在那里的人如果是陆平安的话,他绝对不会冲着那人出剑。”
“可你会!”
陈锦从说完便不再停留,快步向着远处跑去,留下原地身体略微哆嗦的刘云。
刘云犹豫地伸出手,似乎想要去抓住陈锦从逃窜的脚步,可那双久握刀剑的手此刻竟然显得有些颤抖。
真是滑稽啊,没想到那个年少有为的学生会会长竟然也会有这样丑态毕露的一面。
或许这个世界有两个刘云吧,一个是年纪轻轻的学生会会长,那个在外人眼中对朋友永远明亮,对敌人绝不手软的天骄剑修。
另一个就是现在的刘云,明明外表看上去都没什么变化,学生会的制服穿在他的身上很贴身,就像是古罗马的战士穿上了专属于他的铠甲,但那双眼睛却变的黯淡无光,是因为过往之事被人重新提及,还是亲近之人的恶意中伤呢?
或许两者都有吧。
刘云突然自嘲地笑了起来,他看向了陈锦从原先坐的座位,喃喃自语,“怎么会不记得呢。”
“当初,我们就是在这里......”
.......
陆平安看着白月衣,白月衣也一直看着陆平安。
如果忽略掉两人身边沸腾如江海的灵力潮汐的话,这也算得上是一幅美好画面。
“所以最后真的是我们两个要打一架?”陆平安笑道。
白月衣秀气的眉头轻挑,反问道:“要不然你认输?”
陆平安一阵龇牙,他知道白月衣这是句玩笑话,先不说自己敢不敢直接认输,就对方现在这个架势就是不好好跟自己打一场就决不罢休的态度。
可问题是他现在状态委实算不上好,要是真打起来,多半也就是自己淘汰的下场。
输给白月衣当然没什么丢人的,老实说陆平安甚至希望白月衣能够夺得冠军,但那是两人都全力以赴的前提下,如果自己放水了,陆平安想白月衣都不会承认这个冠军。
白月衣显然看出了他的尴尬,笑道:“要不你先休息会?”
陆平安没有拒绝,屏息凝神,开始认真恢复灵力。
两时之后,陆平安睁开双眼。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