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师厚垂头丧气回到府中,一直沉默不语。婉儿见自己父亲出门前是多么精神抖擞,现在回来好似被霜打的茄子一般,心中已明白了八九。
婉儿忙端了一杯茶到杨师厚面前,说道:“父亲大人请用茶”。杨师厚回道:“放下吧,为父不想喝”。婉儿说道:“不就是赐婚没成吗?女儿大不了一辈子不嫁,父亲大人不必怄气,气坏了自己身体不值当的”。杨师厚回道:“婉儿你又说胡话了,怎么能不嫁呢?除了那袁昌翼,天下好男人多的是”。
婉儿问道:“难道真的是袁昌翼没有看上女儿吗?”杨师厚回道:“是那袁昌翼已经名花有主了”。婉儿问道:“是哪家的小姐?”杨师厚回道:“是长公主朱瑾看上了袁昌翼,她求陛下赐婚”。婉儿问道:“那陛下可答应了?”杨师厚回道:“袁昌翼可是今科进士当中最出众的一个,陛下早想收为己用了,长公主又是陛下胞妹,陛下对其疼爱有加,焉有不答应之理?”婉儿说道:“袁昌翼到底是何方神圣?连长公主都对她情有独钟”。杨师厚回道:“据说袁昌翼与长公主是老相识了,至于两人怎么相识的,为父就不得而知了”。
婉儿问道:“是不是陛下害怕您与袁状元联姻?故意以长公主为挡箭牌来蒙骗您的”。杨师厚回道:“为父进宫前就碰到长公主殿下了,赐婚之事应该是真的,何况陛下也不会拿此等小事来骗为父的”。婉儿喃喃自语道:“凭什么?我看上的东西,她都要跟我抢,就凭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吗?这不公平”。杨师厚说道:“袁昌翼成为驸马已经是板上钉钉了,此事就到此为止吧,女儿你别再胡思乱想了”。
婉儿说道:“只要他俩没有洞房花烛,这件事就还没有板上钉钉”。杨师厚问道:“婉儿你究竟想干什么?”婉儿回道:“女儿想和长公主公平竞争袁昌翼”。杨师厚回道:“婉儿,你糊涂啊!此事陛下已经赐婚了,没有转圜的余地了,你就死心吧!”婉儿回道:“女儿好不容易有个喜欢之人,就要拱手让人,女儿真的不甘心”。杨师厚说道:“天下好男人多的是,为父给你另择良婿”。婉儿回道:“女儿现在非袁昌翼不嫁”。杨师厚回道:“你与袁昌翼都未曾谋面,何谈非他不嫁?你这明显就是赌气之言,不可当真”。婉儿说道:“女儿并不是赌气之言,女儿是真的想与袁昌翼共结连理,虽然女儿与他从未见面,但长公主看上的,自然不会是凡夫俗子,女儿相信长公主的眼光”。杨师厚回道:“你这是胡闹,婚姻之事岂可如此儿戏?何况陛下圣旨已下,不容你置喙,再说了你与长公主情同姐妹,不至于为了袁昌翼,撕破脸吧,婉儿,你就放手吧,别搞得大家难堪”。
婉儿说道:“女儿从小到大受过她朱瑾多少欺负,婉儿让过她多少回了,这次无论说什么,女儿都不会让她了”。杨师厚回道:“可婚姻之事还是要讲求缘分,爹担心只是你自己一厢情愿,而人家根本没有这个意思,到头来受伤的只是你自己”。婉儿说道:“女儿虽然不是什么金枝玉叶,但女儿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比她朱瑾差”。杨师厚回道:“我杨师厚的女儿那也是钟灵毓秀的大家小姐,不会比任何人差”。婉儿问道:“那您还担心什么啊?”杨师厚回道:“但她毕竟是公主,与公主争风吃醋,传出去名声不好听啊!搞不好陛下还会恼羞成怒,甚至会给我杨家带灭顶之灾”。婉儿说道:“爹,您别拿陛下来吓唬女儿,陛下至于为了这么点小事为难我们吗?说白了,您还是怕她公主的身份,女儿可不怕她,女儿誓要与她比个高低。您口口声声要帮女儿,如今对面是公主,您就要打退堂鼓了吗?”杨师厚回道:“自古以来,帝王生气,哪一个不是伴随着腥风血雨?我杨师厚戎马一生,经历过多少生死了,还没有怕过谁?只是如今老了,想过几天安稳的日子”。婉儿说道:“既然如此,那父亲您更应该全力助女儿”。杨师厚说道:“既然婉儿你喜欢,为父就帮你,即使得罪陛下与公主也在所不辞”。婉儿回道:“多谢父亲大人成全”。
杨师厚问道:“那你有什么打算?”婉儿回道:“望父亲大人想想办法,女儿想尽快见袁昌翼一面,看赐婚之事是否真实存在?”杨师厚回道:“此事就包在为父身上了,为父一定为你安排妥当”。婉儿回道:“有劳父亲大人了”。
昌翼正在正堂小憩,突然小赫进来言道:“杨太尉派管家送来请帖,请袁大人过府一叙”。昌翼回道:“请管家转告太尉,学生随后就到”。小赫问道:“大人如今已到晌午,不如您明日再去”。昌翼回道:“既然是太尉相邀,我当立刻就去,岂有让太尉久等之理?”小赫回道:“我这就去传达”。
王管家回到杨府后,杨师厚问道:“袁状元怎么说?”王管家回道:“袁状元随后就到”。杨师厚大喜道:“好,管家你辛苦了,你传令下去,府门外张灯结彩,铺好路面,老夫要亲迎袁状元”。王管家问道:“他只是一小小的状元,无权无势,还用得着老爷亲迎吗?”杨师厚回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他今天可是我杨府的贵客,为示尊重,老夫必须亲迎,你下去照办吧”。王管家回道:“是,老爷”。
婉儿出来说道:“没想到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