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长公主面上露出迟疑之色,没有做答。
胡灵儿也收敛了笑容,说“先帝爷若地下有知,看到你们一个两个的放着大好的日子不过,非要作贱自个儿,你说他老人家做何感想。你不必解释什么,若董郎君真如你说的这般温柔体贴、善解人意,我觉得你托付终身也是好的,不过世上往往容易得到的都不会珍惜。”
永宁长公主信誓旦旦的说道“不会的,我年长他许多,可从未在他眼里看到过不耐。”
胡灵儿不想再跟她说些什么,直接说“两条路,一是公主放弃身份与你的董郎君白头到老;二是你与姓董的就此别过,你正经寻个人家过日子,即可保住你的身份也对三个孩子的成长大有裨益。我奉劝公主一句,你别想阳奉阴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公主也别枉想用亲情来打动谁,惠太妃抚养了你十八年,你说丢弃就丢弃,从这一点不难看出皇家人的无情与凉薄,我不想与你商讨在情情爱爱上谁对谁错,所以你愿听,咱们还是自家人,不愿听,就由宗人府处置。”
被人揭伤疤,永宁公主面色难看,说话就有些冲“娘娘,俗话说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惠太妃当年若是把我当人看,怎会忍心让我嫁给那个人面兽心的禽兽。都说先有车后有辙,这是她自做自受与我何干。”
“你的婚事虽然是惠太妃提出来的,若是先帝不应允,你以为能嫁过去,莫非你连先帝爷也要埋怨”胡灵儿语带讽刺的说“那你能告诉我,你肚里的孩子是谁的,是你口中董郎君的还是那个招摇撞骗道人的,或者是那三个小白脸的。你身为母亲行苟且之事,被孩子撞见还倒打一耙,真是不知廉耻。”
永宁长公主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形容了。
胡灵儿没打算放过她,言语上毫不留情的揭老底“你这般行事与妓子有何不同,为了个伶人舍弃自个儿的亲骨肉,你也真是天下头一份了。不必狡辩,锦衣卫不是摆设,我本想看在你以往还算识趣的份上,给你留个体面,谁知你执意不要,那别怪我不客气了。”
永宁公主这时有些害怕,但却不想就这样认错。
胡灵儿站起来一甩袖子,吩咐“来人,送客。”
春生进来行礼道“长公主请。”
永宁也轻哼一句,气冲冲的走了。
胡灵儿回到寝殿写了张纸条,打发春生去御书房呈给李翊昊。
红参在外禀报“娘娘,太后娘娘身边的几位掌事姑姑在外等候宣召。”
“文卓,抱着青团去偏殿玩”胡灵儿起身说“看着他别磕碰就行。”
“是,奴婢会看好二殿下”文卓抱起青团去偏殿玩。
胡灵儿吩咐红参“让她们去主殿等候,我待会过去。”
等春生拿着李翊昊的回信,她看过才起身去主殿。
映蓉几人行礼后,说“奴婢几人遵太后娘娘口谕,回宫向娘娘辞行。”
胡灵儿说“既已出宫就不必自称奴婢,你们出宫后可有去处。”
“禀娘娘,奴婢二人是穆家的家生子,虽蒙太后娘娘恩典脱籍,但家人还在府里当差,奴婢二人要先回去探望家人”映蓉对出宫兴致不高。
映碧低头答道“民妇要去当年曾经待过的地儿。”
映红有些尴尬的说“民妇还没考虑好要去哪儿。”
胡灵儿笑着说“本宫只是随口一问,白芷,每人赏银二十两,送几位出宫去户部领户籍。”
见几人行礼后退下,胡灵儿又从袖袋里拿出李翊昊写的纸条,上面写着已派人去查,让她稍安勿躁。
永宁公主回到公主府,吩咐不准任何人打扰,她在厅堂里走来走去心神不宁。
“郎君,长公主吩咐不准任何人打扰,您请回吧!”冬梅在外拦住要进去的董惜君。
董惜君抬高下巴,斜睨着冬梅“你说的是任何人,我可不是任何人,我是长公主的心头肉,你个奴婢敢拦我。”
冬梅丝毫不动,答道“奴婢是长公主的人,长公主吩咐奴婢做什么,奴婢就做什么,还请郎君回去。”
董惜君在外喊道“公主可是有烦心事,让奴进去给您排忧解愁可好,公主,长公主。”
永宁呆呆地坐在桌前,对外面的喊声充耳不闻。
“董郎君,你这个心头肉今儿怎地被拒之门外了”奚落声从不远处的人口中传来。
董惜君反唇相讥“我进不去,好似你们几人能进去似的。”
“咱们又不是长公主的心头肉,怎能与你这个自诩第一人相比”嘲讽的话再次传来。
屋门从里面猛地打开,露出永宁公主那张灰青色的脸,大声呵斥“滚,都给本宫滚的远远的,一群只知道吃喝玩乐的混账。”
几人被骇的匆匆行了一礼,避让永宁公主的怒火。
下午胡灵儿给孩子们上地理课,福财悄悄的推开一溜缝,从缝隙里看里面的情景。
胡灵儿过去拉开门,问“何事。”
福财躬身答道“娘娘,圣上命锦衣卫同知陶大人前来坤宁宫。”
胡灵儿对几个孩子说“先自个儿看书复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