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这位年轻的汉室天子,心思缜密,远非表面所见的单纯。他深知,若发出求援的信号,或许真的会有忠诚于汉室的力量,因那至高无上的名头而赶来驰援。但洛阳,这座历史悠久的城市,如今已如朽木般腐朽,再加之这场浩劫般的战斗,昔日的辉煌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只有一片废墟。
在这样的背景下,刘辩提出了迁都的议题。他深知,为了汉室的未来,为了群臣和百姓的安危,必须做出这个艰难的决定。他希望能找到一个新的起点,一个能让汉室重新焕发生机的地方。这个决定,虽然充满了无奈和不舍,但也是为了大局着想,为了汉室的长远未来。
刘辩带着群臣北上而去,留下的是一地狼籍,能带走的都带走了,就连宗庙里的佛祀金器,也一样不留。大殿中包裹房柱的金铂早就没了,只剩光秃秃的柱子。
刘辩的迁都之行,并未显得仓促。他悠然北上,甚至还将愿意迁移的百姓一同驱赶至幽州。沿途的百姓,一见他的军队便纷纷四散奔逃,如同惊鸟四散,只留下空空如也的村落。
刘辩的逃亡路线,如同精心布局的棋局,一步一着。洛阳,作为他的第一道防线,雄踞中原,宛如一道坚实的壁垒。而河内,作为第二道防线,则如同隐藏在暗处的利剑,静待出击的时机。最后的上党,作为第三道防线,更是如同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据河而守,据守而守,仿佛向世人宣告:此地,易守难攻。
在他的精心策划下,每一道防线都如同铜墙铁壁,难以攻破。他的逃亡之路,仿佛一场精心策划的棋局,每一步都充满了策略与智慧。然而,这场棋局的胜败,却需要时间来证明。
刘辩作足了准备,迁都北上,从河内进入冀州,驻兵之处位于东城,面积广阔,足足占去大半条街。从外面看去,只能瞧见庭院深深,青烟如雾,富贵气象十足。府正门一年也开不了几次,一般来客都是从侧门进入。至于府内仆人婆子,自然是从东北面的角门出入。
沿角门入府,行五六十米,在一座抱厦旁有一间矮屋,与这处处透着雍容华贵气息的府邸显得格格不入。
矮屋无窗,仅有一扇半掩着的门,屋内光线昏暗。
一名身躯单薄的少年躺在拔步床上,黑白分明的眼中尽皆迷惘之色。
刘辩从小跟随道士同住,住的就是这样的房子,如果让刘辩自己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便是这样的普通清白人家,因为皇室的生活太累了,提心吊胆不说,整天为一些俗事小事分神。
本不想作这个皇帝,反而事得其反。因为自己早以看破红尘俗事,却连累生母何皇后受污惨死。虽然这何皇后是狐狸精下凡,生性残忍,妄害了多少无辜性命,董皇后这样颇有手段的女人都不是何皇后的对手,更别说王美人和其他相貌较好的女子,嫔妃争宠夺位怎么可能夺得过成精的狐狸。特别是汉世刘家的子嗣,多半死在她的手上,何皇后的死也算死有余辜。但终究是自己的生身母亲,而且她能作出这些荒唐事,只为了一个目地,就是自己的皇位,只有得到真正可以左右别人生死的权利,才有所谓无限风光在险峰的气魄。
在洛阳的残垣断壁之中,王允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站在废墟之上,目光远眺,仿佛能穿透这厚重的历史尘埃,看见那个曾经繁荣昌盛的洛阳。
王允,一介文臣,却与众将并肩,统领兵马,誓守洛阳。正因有他这番坚毅,刘辩方能从容布置,顺利迁都。在这乱世之中,王允用智勇双全,书写了一段不一样的文臣传奇。
洛阳,这座历经风雨的古城,又经几次黑山军联盟的攻击,他们如同狂野的狼群,一次又一次地发动猛烈的攻击,使得这座曾经坚不可摧的城市,如今却显得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可能崩溃瓦解。
每一次的攻击,都像是一场狂风暴雨,无情地摧残着洛阳的每一寸土地。城墙上的砖石在敌人的炮火下颤抖,仿佛随时都可能崩塌;街道上的房屋在战火的摧残下摇摇欲坠,残垣断壁随处可见。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血腥的气息,让人不禁心生恐惧。
现在王允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像其他人一样逃跑,二便是死守。听闻昨夜宋宪的部队都弃城而逃了,怕惊动了其他将军,连夜逃的。马脚上裹了布,第二天便只剩一地的废墟与慌乱逃走剩下的狼藉。
王允是一个正直的人,熟悉他或不熟悉他都知道他的为人,他是一个真正的大将军、大司徒,作大事,有大义,爱民如子,这么多年,对百姓秋豪不犯,军纪严明,但今天他妥协了。
成廉和侯成的部队,是王允最后的希望。如果他们都逃了,这个城便是一座死城。面对最后的希望,王允只能听从对方的要求。
要一万五千石的粮食,整整一万五千石,想都不敢想的数目。
王允知道,现在不是粮食数目的问题,是国之存亡。王允把全洛阳城里数得上的大户,富商,绅甲,士族,和所有留下的老百姓,都叫了过来,因为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迁都,放弃祖业。
这里的人,有的抱着幻想,如果他们放弃了财产,选择逃跑,那么剩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