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的来说,这海都就像一颗神秘而瑰丽的明珠,所有的璀璨,都被漆黑的海水打包成裹,凝绝其间,犹如上天造化的无价之宝,藏匿海底,成为遗珠。
城市里边,只有一种植物,那就是天恩岛周环生长着的那种玉树,也就是女王树,尊贵,纯洁,婷然静淑。
不同的是,每棵树下都摆放着好几个收集罐。
原来,这里的玉树既能叶滴汁液,又能枝结硕果。
汁液存于罐中,可供路人解渴,果实船形,果子成熟以后,又能成为海都公民的最爱。
这种差异,无疑是地理条件不同的缘故。
姝皇赞那汁液胜过琼浆,领着秦冲来到一棵玉树下,从收集罐耳处取下一只玉杯,然后,装满汁液递给秦冲。
秦冲接过用心一品,咂嘴叫绝,继而“咕咚”进肚,惹得姝皇一阵咯咯轻笑。
玉树汁液甘淡相宜,滋润平滑,不但解渴爽口,又能清肺洗心,说它琼浆玉液天泉圣水,一点也不为过。
秦冲抹着嘴角赞叹了一阵,因为口音不同,又不敢大声。
姝皇说道:“那果实味道更好,吃起来绝不逊仙宫珍品,只可惜现在没有成熟,不过,前边有个水果店,那里供应去年的陈果,味道虽然差点,也算甜美,我去代你讨要一个,你是外人,千万别在他们面前开口讲话,免得暴露身份。”
说着,不忘环视四周。
大街上有不少海民在闲逛,衣着规整,三五结伴,有说有笑,颇是快乐。
这些海民看上去很有修养,穿衣打扮也比陆国人保守。
当然,也有袒露事业线的轻薄女子,没有正当职业,加之好吃懒做,因而沦落风尘。
水果店里确实有许多陈果。
与树上挂着的船形新果相较,这些陈果更加饱满,呈元宝形状,又中间凸出,如谷盈仓廪,海民饥时,可随便享用,意即财富共享,有钱同花,有饭同吃。
这些水果店隶属海都公益部门,不收钱财,服务热情。
姝皇信手拿了一个,递给秦冲。秦冲轻轻一咬,蜜汁飞溅,直击味蕾,顿时让他失去稳重的形象。
姝皇口角衔笑着,在一旁陶醉欣赏,真比自己吃了还要开心。
刚要离开,忽然,从旁边冒出一个年轻女子。那女子眼神热辣,毫不避嫌,走到秦冲的跟前,斜耸肩膀往他身上一靠,嗲里嗲气地说道:“帅哥,要服务吗?”
海国的方言,秦冲听不明白,姝皇可是心里清楚。
姝皇二话不说,低头扯着秦冲便走。
女子显然没有认出姝皇,却也并不追赶,更无多大脾气,只是扬手推甩,轻耍几句阴腔就此算了。
这便是海国的风尘女子,专业提供有色服务,在海国干最脏的活,赚最少的钱,算是最贫穷的职业。
这些人从不抱团,也不知老鸨是个怎样的存在,兀立街头,招徕拉客,很少有人回应。
这是海都最大的污点,与陆国笑贫不笑娼的流俗完全相反。姝皇当权时,曾将这种职业列为非法,严令禁止,后来遭到妈祖阻拦。
妈祖反对禁令,是要把她们当作灰色图片,挂于市井,教化人们的礼义廉耻。妈祖自圆其说,姝皇执拗不过,后来也就算了。
“那女子是什么人?”秦冲问。
“烟花姑娘。”
姝皇不忍直呼娼妓,也不贬低烟街柳巷,心生怜悯,用词婉转。
秦冲说道:“烟花姑娘!你说的应该是烟花女子吧?就是提供有色服务,吃青春饭的那种?”
姝皇不予辩解,却也反问道:“这些人,你们陆国没有?”
“疯得很,还是不说为妙。嗳,对了,你们海国公民水中为鱼,地上为人,这才神奇。瞧那些穿戴,都是水晶莹变化的吧?”
看到一伙海民向这边走过来,继而擦肩而过,秦冲轻声问姝皇。
姝皇说道:“不全是,其实,刚开始,我们海国很少有人穿衣服,甚至连玉鳞服也不愿意穿,亏得妈祖三令五申,又以自身为楷模,海国民众这才逐渐改变了观念,知道了羞耻,懂得了高尚,这要好好谢谢我们的监国。”
秦冲在一旁轻轻颔首,也觉妈祖做得正确,歪头而问:“那么,你们为什么非要藏匿鱼姿,变化人形呢?你看,你们连尾鳍都不要了,非得变出两条美腿。”
姝皇说道:“这也与妈祖有关,自妈祖修成神只,来到海国,一直不愿入乡随俗,变成美人鱼模样。
妈祖那时年轻漂亮,仙姿飘逸,迷倒不少男性海民,甚至说我的父王都对她歆慕几分。海国上下掀起好几回妈祖热,穿衣打扮,举手投足,无不效仿,海国陆化,这就在所难免了。”
“哦,若红向往人间生活,盗取镇海宝珠去往陆国,并取陆氏,也应该与此有关吧?”
秦冲问。
姝皇颔首,“嗯,是这样。好了,不说了,再说我也想去你们陆国走一趟了,看看那里的花花世界,谁让你是陆国人呢?”
秦冲说道:“还是不去为好,你现在说人鱼就是人鱼,说仙女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