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宪四叔周户强自镇定,喃喃道:“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哪知“呼呼”两个耳光扇了过去,打的他完全愣住,捂着脸颊怒视宋齐丘,道:“我家小娥可是未来的皇后!”
“人要认清现实,你周家自从被你家那老祖以“大珠小珠落玉盘”的谶语,推上了后族的位置,就该安分守己,怎敢还和北面私下沟通!”
“不可能!”周户一蹦而起,指着宋齐丘怒骂:“老匹夫,安敢信口开河,血口喷人诬蔑我周家!”
“哼!”宋齐丘冷哼一声,招了招手,两名差役拖着一个血人走进堂内。
“这是城南伍常安的管家,这是他的口供,你自己看。”说着宋齐丘将案上一沓纸甩给周户。
周户一把抓起飞来的纸张,声色犬马的腐蚀下,身手已大不如前,有几张散落在他脚下,但周户此时已顾不得其它,立刻就着手上的口供看了起来。
只是一会,周户脸上就变得煞白,伍常安是他周家的人,竟将北周牙门将军顾磊藏在宅子里长达数月,两人还互换身份,如今伍常安消失未归。
“这不可能,这是载张陷害!”周户越看手越抖,手上看完又去拾起脚边的继续看,想从口供上找出亿点。
“人犯口供俱在,你还想狡辩?”宋齐丘老神在在看着他表演。
这话就像是提醒了周户,他一个箭步冲到管家躺着的地方,扒拉开遮住脸的乱发,擦去血污,仔细打量这个被晕死过去的血人。
可无论他内心怎么奢求,地上这个人确实是伍常安的管家。
周户只觉浑身的力气突然被抽走,“噗通”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时那个血人身体无意识的抽动了一下,周户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扑过去一把揪起那人,拼命的摇晃。一番折腾后,一阵猛烈而抽搐的咳嗽中,那人迷茫的睁开眼睛。
“你可认识我?你家主人为何要陷害我周家?”周户大声喝问道。
“咳咳…我,小的…不知道。”那人虚弱喘息着:“老爷吩…吩咐,小的照办,哪里知道…那人是北面…的。”话声越来越小,眼看又要昏死过去。
周户急了,抓着又是一通晃动。“伍常安人呢!”周户厉声问道,事关家族生死,此时他面目狰狞,双手不自主掐着管家的脖子。
“小的…不知…”管家被宋齐丘严刑拷打,已经丢了半条命,又被周户一阵折腾,终于一口气没上来,双眼一翻,蹬腿气绝。
“周户,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当着老夫的面,杀人灭口。”宋齐丘见状,冷笑着落井下石,指责道。
“我,我没有…他…他是自己死的。”周户早已慌了神,无助辩解着。
“还敢狡辩,我这就启奏陛下,你自己去陛下那辩解吧!”宋齐丘根本不给他辩驳的机会,作势就要起身离开。
“噗通”周户双膝跪地,对着宋齐丘磕头求饶道:“宋大人,宋太师,高抬贵手,都是我周户一人之过,不关我周家的事。”
“哼哼。”宋齐丘见他服软,重新坐下,任他磕头不止,慢慢端起身边案上的香茗,浅浅喝了一口,才阴森森的问道:“既然你也在说“我周家”,怎么会与周家无关呢?”
“你!”周户猛然抬头,怨恨地望向宋齐丘,额头一片血污,一条血痕顺着鼻梁流下。
“不用这么看着我,你家老祖当年手段可比我狠辣,我要不是有那么几分本事,说不定早尸骨已寒。”视周户杀人的目光如无睹,宋齐丘放下茶盏,缓缓走到他面前,竟将腰间长剑剑柄倒转塞入周户手中,道:“拔出它,我给你一个痛快!”
周户手握剑柄不住颤抖,心一横将另一只手有放了上去,可那剑就如有千钧之重,怎么也拔不出来。
“哈哈哈哈…”宋齐丘双手叉腰仰天长笑,丝毫不顾忌身前双手握剑柄的周户,笑的那叫一个畅快,那叫一个猖狂。
“你根本拔不了剑了,还装什么装!”笑的肆意飞扬的宋齐丘轻轻在周户耳边说道。
周户如遭雷击,手立刻不抖了,可他松开剑柄却连连后退,像是躲避毒蛇一样对长剑避之不及。
“就是郭荣出使我南唐那次,我与郑鹤在道中拦截,你等在树林中拦截,后面发生了什么?”宋齐丘步步逼近。
“我…”周户茫然的看着自己双手。
“按理说,除了那小子,也就是杀我大将柴克宏的那个,其余人不足为惧,为何你却拦截失败,还说你周家没有通敌吗!”
“不是…”周户惊叫道。
“不是什么?”宋齐丘步步紧逼,盯着周户的眼睛问道。
周户六神无主,躲避着宋齐丘的目光,可就算这样,他还是不肯吐露心中的那个秘密。
“你不说,真想让周家为你陪葬吗!”宋齐丘在周户耳边大喝道。
“不,我不想,可是…”周户目光在周围游荡,扫过宋齐丘左右。
宋齐丘见状会意一笑,挥了挥手,那些手下立马退了个干干净净。
“说吧!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个。”
周户咬了咬嘴唇,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