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来的,用不着向你们请示吧?!”被称呼为付局长的男人问道。
“当然不用向我们请示了,你是领导嘛!”两个卫生局的来人讪讪说道,他们只是卫生局的一个小科长和一个小干事。
更何况还是县一级的小科长和小干事,哪里敢过问市一级的大卫生局长?!
“告诉我,怎么一回事?”看见桌子板凳歪倒,脉枕,笔,处方笺,药物撒了一地,付局长问。
他个头不高,看上去瘦瘦削削的样子,如一根藤似的,还是一脸的病容。但是说起话来却特别的威严,十足领导派头。
听到付局长扬眉毛瞪眼睛问,两个县级卫生局来的小科长和小干事马上把自己来的目的讲了。
“有人举报罗医师治残人,治死人,你们有人证物证吗?”听了县卫生局小科长的汇报,付局长就问了。
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付局长官大他们好几级呢!那个小科长连忙说:“没有,没有!我们回去再调查调查清楚了,然后再向你汇报!付局长你忙,你忙!我们先走了!”
县卫生局的小科长点头头哈腰说,说罢干干一笑便走了。见科长走了,小干事朝付局长也是点头哈腰一笑随后也走了。
不怕官就怕管,野鬼见不得正神。阳母许秀林尽管泼辣得天不怕地不怕,但人生似铁,官法如炉。穷莫和富斗,富莫和官斗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所以阳母许秀林见陪她来的卫生局科长和干事都走了,她屁也不敢放一个随后灰溜溜也走了。
“梦儿,你没事吧?”县卫生局的人和阳母许秀林一走,两男二女中的那个女人过来便问梦雄了。
听女人叫梦雄为儿子,春妹和那些病患以及家属,都望向了贵妇般打扮的女人了。
对,这个女人就是梦雄的亲生母亲李又美。有一个男人是市卫生局的付局长,另一个男人便是梦雄的继父王戈亮了。
还在生产队时代,付局长曾经以“走资派”的身份,被下放到农村劳动改造过,下放的地方就是在王家村。
那时的“走资派”可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和地富反坏右一样,是最下一等的改造对象。不但要接受劳动改造,还得接受思想改造。
遭人刁难和批斗是常有的事,王戈亮不但是大队干部,还是生产队长。不仅不刁难批斗付局长,还处处照顾付局长。
后来付局长官复原职了,感恩于王戈亮,两人遂成了莫逆之交。
这几年王戈亮做生意,也得到过付局长不少的帮助。他承包红星制药厂就是付局长帮的忙,没有付局牵线搭桥他也承包不了红星制药厂。所以王戈亮和付局长的关系是非同一般的,那是过命之交。
王戈亮服了梦雄给的治癌药,不但祛除了癌痛,而且病症一天好似一天。赶巧付局长也得了癌症,久治不愈没有效果。
看见王戈亮身体向好,便问王戈亮在哪里治疗的了。王戈亮一讲在哪里治疗的,他来复诊时付局长便跟起,随车来十里村找梦雄治疗了。
“我没事!”到底是自己的母亲,关键时刻还得母亲带来的付局长的帮助。所以母亲李又美问,梦雄回答道。
“没事就好!来来来,妈给你介绍一下!”李又美拉着梦雄到付局长的面前就说了:“梦儿,这是我们市卫生局的付局长。付局长,这是我大儿子罗梦雄!”
“李大姐,原来治癌大师是你大儿子呀?了不得,了不得,还这么年轻,前途无量,前途无量!”付局长连连夸赞自己的儿子,李又美自然是笑上加笑了。
“付局长你好,刚刚多亏你帮忙了!”尽管梦雄不爱和官打交套,毕竟人家帮了自己。所以母亲正式介绍后,梦雄不能不上来客套地问候了。
“罗医师,别叫局长,我也将是你的一个病人嘛!”付局长的话一停,梦雄就问了:“局长太逗了,真幽默!你叫人家做医师,人家为什么不可以叫你做局长?!”
“罗医师你更幽默,好好好,扯平!想叫就叫吧!”付局长哈哈大笑说。
“好,付局长你们坐,我得给他们拿脉看病了!”梦雄边说边抽桌子,把脉枕,处方笺和笔一类东西捡桌上。
“哥,这些药都弄乱弄脏了。不能用了,怎么办?”就在梦雄抽桌子捡脉枕的时候,春妹问。
“弄乱弄脏了,扫出去倒了吧!”梦雄说,春妹问:“扫出去倒了,拿什么给患者配药?”
“噢,没事的,妹千万不要自责。等哥看完这两个病患,再去采药,不就有药来配了!”梦雄说了,给心上人一个安慰的笑,便开始给还等着的病人拿脉开方了。
陌生哥给病患拿脉看病了,春妹便拿扫把和撮箕把撒地的药物清扫出去倒了。
母亲许秀林来了,不但威胁陌生哥,还把燕窝堂弄的一片狼藉。陌生哥不责怪不算,还安慰自己。春妹在感到十分欣慰的同时,也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
可是她一点忙都帮不上,因为她还不懂去哪里找药。所以把药当成垃圾拿出倒了,没药配给患者她只能干坐在那里了。你讲她能不深深自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