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发区的征收补偿款贪腐案引起了不小的风波,却在王振国回来后的十多天时间,迅速风平浪静了。
老尹头作为主犯,自然是首当其冲,查实的贪污款达到了惊人的800多万。经过法院审理后,被判了七年,同时责令其退回赃款。
钱国诚虽然也被抓进了反贪局,却因为主动向组织交代了问题,并上交了赃款。最后居然被无罪释放了,还调到了东道区,任综合执法局局长。
老尹头的侄子和侄女,一个被判刑三年,另一个因为情节轻微,被判一缓一。
尹小破对这个结果很不服气,先后几次跑到钱国诚处折腾。后来见没有效果,又跑到检察院喊冤。结果被定了个寻衅滋事,因为认错态度良好,又主动缴纳了罚款,所以在拘留了几个月后,也放了出来。
没等开发区的干部们喘口气,综合执法局的副局长因为涉嫌贪腐,也被检察院立案侦查。建设局被纪委双规,人事局局长被调任。与此同时,陈强接任了综合执法局局长,开发区经历了一次大换血,很多人被调离了原岗位,综合执法局的几个合同工甚至被直接解聘。
战远和高军一起,给陈强办了个小小的接风宴。陈强已经是四十岁了,对前途早已不抱希望。没想到人到中年,突然峰回路转。短短的两年多时间,就从正科跳到了正处。他对两人感叹道:“人生真是处处意外,越是努力争取的时候,就越是得不到。等你累了,想放弃的时候,机会却迎着脑门砸过来,实在是出人意料。”
体制内是个残酷的角斗场,升官是检验干部成功的唯一标准,对于年轻人来说,一步领先,就可以步步领先,人与人的差距也会越来越大。
看着陈强又喜又悲的的模样,战远在心中感慨,和他比起来,自己和高军虽然很努力,也取得了一些成绩。不过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得到了陆春华的青睐,才能在短短的几年时间里走上现在的位置。
战远在之后的日子里,每天按部就班应付着办公室的日常工作,没有任何的意外。有了刘旭东给他分担压力,他甚至不需要动脑,每天都是机械的签字,传达工作任务。他觉得自己越来越麻木,好像成为了体制机器内的一个零件,完全被程序化了。
常明给战远打来电话,说是郑勇找他们俩吃饭,战远正觉得无聊,于是就答应了。
皇冠酒店的三楼是众所周知的会所。战远跟着常明上了楼,来到一个包间。里面的人正在打牌,郑勇和他打了个招呼,其他人头没有抬一下。
有个高个子壮汉一个劲的输钱,可他丝毫不放在心上,依旧是不停的跟牌。另一个瘦子却很精明,反复的看牌,明显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还有两个人没有参与,只是在旁边看着热闹。
郑勇满脸的笑容,面前的钞票堆成了小山,眼看着两人越输越多,他笑道:“常明来了,咱们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高个子壮汉把牌一丢,说道:“今天手气不好,我也没心情玩了。”
瘦子把面前的钞票数了数,乐呵呵的说道:“我还行,没输多少,不过大宝子可是输惨了,带来的钱都被勇哥给秃噜光了。”
见他们不玩了,郑勇介绍道:“这是哥们战远,现在是开发区的办公室主任。”
高个子壮汉是山城盛隆集团董事长的儿子,叫刘贵林,还不到三十岁,就已经是集团的总经理,掌握着房地产的建设项目。
瘦子名叫关斌,是山城邮政储蓄的信贷部主任,是个油水很足的实权派。
孙成海,公安局副局长。看上去和蔼可亲,眼神中却总是透出锐利的光。
吴发宪,鼎鑫集团副总经理,据说鼎鑫集团是个皮包公司,可最近却收购了开发区的化肥厂,听说正准备收购山城的农村信用社。
几人收拾了东西下楼,来到二楼的饭店包间。酒席开始以后,关斌很是活跃,时不时就会给众人敬酒。
战远也是酒经考验的干部,原本在护林队的时候,就总是喝散装的烈酒,现在对这种瓶装的白酒更是不惧,他气定神闲的应付着场面,眼看着关斌一点点变的迷糊。
孙成海有些看不下去了,他对关斌说道:“小关,你别折腾了,你那点酒量我们还不知道嘛?老实待着得了。”
关斌闻言,收敛了不少。
吴发宪端起酒杯,说道:“战主任是开发区的领导,按理说,也是我们企业的领导,来,咱们俩喝一杯。”
战远立刻说道:“吴经理说的哪里话,我们是为企业服务的,可不是你们的领导,还我敬您吧。”
吴发宪很是赞赏的说道:“战主任客气了,共同进步。”
两人一起喝了杯酒,孙成海随意的问道:“战主任是陆区长从林业局带到开发的吧?”
战远立刻说道:“陆区长从林业局带到开发区三个人,我只是其中的一个,而且是职位最低的一个。”
孙成海“哦”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郑勇说道:“吴哥,听说你们集团要扩建化肥厂?”
吴发宪笑道:“你消息倒是灵通,集团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