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安听着隔壁的动静很是不对劲,便独自一人转身来到了隔壁。
刚进屋,他便看见床上的人摔倒在地,旁边还有摔碎的茶壶和茶杯。
他赶紧上前将李大庆从地上拖起来。
由于他身上也有伤,再加上常年的养尊处优,让他扶起一个成年人的确是有些吃力。
将李大庆扶上床以后,他又转身回到自己房间里倒了一杯水回来。
床上的李大庆抓过他手里的水杯便将其一饮而尽,然后又扬起杯子,示意再来一杯。
陆怀安装作看不到,转过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并翘起二郎腿,一副悠闲的模样。
李大庆见状愣了一下,他用舌头舔舔唇。
他知道坐在自己面前的是当朝的陆将军,更知道他是陆清棠这位宸王妃的父亲。
上次当着陆怀安的面骂人后他就后悔,吓得好几天都不敢出门,现在哪里敢使唤大将军,哪怕是把自己给渴死。
不过他不明白,为何这位居高临下的大将军会来帮自己。
于是他便开口问陆怀安,“陆将军,今天的事多谢你了,之前是小人的不对,小人不该骂人……”
越说越没有底气,李大庆本能地把头低下去,根本不敢看陆怀安。
坐在床前的陆怀安满脸深意的笑让他感到头皮发麻,脊背一阵阵发冷,在被窝里待着都觉得冰凉凉的。
李大庆往床里头挪了挪,喉咙往下咽了咽,他小声对陆怀安说:“陆将军,你别真看着我,我害怕……”
对面的陆怀安冷笑了一下,“你说呢?你不会真以为本将军爱伺候人吧?”
李大庆更懵了。
脑中顿时一片空白,他的脑子当即“嗡”了一下,整个身子都僵住了。
这是要算账了?
他再次把喉咙往下咽了咽,完全不敢应声。
坐在他对面的陆怀安见他脸色都开始逐渐发白,忍不住嘴角上扬起来。
床上的这个人可真是胆小如鼠,他还没说什么就吓成这德行,当真是可笑。
不过话说回来,一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大夫,能不被吓尿已经很不错了。
这几天他打听过了,这个李大庆是附近村子里的村民,从小就在药王谷学习医术。医术一般,为人实诚,做事马马虎虎,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了。
这些都没什么,也不足以他这样的人看一眼,让他感到好奇的是他们见过的头一面,这个李大庆嘴里嘀嘀咕咕地骂着姓陆的。
试问这药王谷有几个姓陆的?
他打听过,药王谷里一直都没有姓陆的。
他和儿子算一个,剩下一个就是陆清棠。
而陆清棠是在他和儿子来之前就已经在药王谷的,更重要的是李大庆的伤也是在陆清棠出现后才被打成这样的。
如果这件事和陆清棠无关,李大庆为何会痛恨“姓陆的”。
如果有关,陆清棠为何会和一个籍籍无名的乡野郎中有过节?
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陆怀安很想知道这一切,可他却不能主动问。
一旦主动,便失去了主动权。
但若不是主动说,他又怎么会老老实实地把自己和陆清棠的恩怨一五一十全说出来。
于是陆怀安便开口对李大庆说:“你这般畏惧,无外乎是因为我是王妃的父亲,但现在我想告诉你,王妃已经和我断了父女关系,我们现在就是陌路人而已,你大可不必如此。”
李大庆到底是普通人,根本没有领会到陆怀安话中的意思,正用一双茫然的眼睛看着自己。
陆怀安早就猜到如此,便又对他说:“之所以和王妃断绝关系,那是因为陆清棠善妒,为了争夺宸王的宠爱,害死了自己的亲妹妹。同样都是我的骨肉,我做不到视而不见,没想到宸王妃竟然越来越过分,又生生气死我的夫人,我决定再也不放过她,要让她给她妹妹和我夫人偿命!”
为了更好地表达自己的情绪,陆怀安还硬生生挤出几滴眼泪让李大庆相信自己。
但他知道,自己的这些话不可能让李大庆相信。
果然,他也没那么傻,开口问道:“陆将军,您把这些话告诉我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
陆怀安笑了笑,“很简单,我想说的是,你既然和陆清棠有过节,就应该理解我的心情,我恨这个不孝之女!”
李大庆嘴里嘟囔着,“你怎么知道我和她有过节……”
说着,他似乎是想起来什么,于是便改口道:“对了,上次我骂过……”
说完,他低下头,拳头微微攥起,好半天方才抬起头,把自己和“张小花”结识的过程添油加醋地告诉了陆怀安。
简而言之,就是“张小花”死乞白赖地说自己爱他,非要给他当婆娘,然后用各种色诱的方式进了药王谷。进了药王谷以后,她就立马变了脸,原本哭着求着要嫁给他,后来也死不承认,还找人把自己打成了现在的模样。
一提起这些事,李大庆便咬着牙,满脸愤恨的样子。
陆怀安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