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曾克正拎着拎着空的篮子准备去厨房,刚好在朝晖苑旁边看到了陆清棠。
他朝她挥挥手,“哟,这不是宸王妃吗,在哪儿发财呀?”
陆清棠将手里拎着的药箱子塞到曾克的手中,“柔光苑。”
“给谷主检查身体,顺便……吃了个瓜……”
曾克双眼放光,一边接过她手里的药箱子,一边又问:“什么瓜,西瓜还是哈密瓜?还不过我比较喜欢吃羊角蜜,香瓜也不错。”
陆清棠哼了一声,抬手就在他的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就知道吃!”
她白了他一眼,又继续说:“我听老夫人说,今天上午陆怀安去找了她,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惹了老夫人不痛快,老夫人就赏了他一杯上好的普洱。那普洱茶色清亮,茶香悠扬,比往常的茶水都要好喝,那老家伙一口气喝了一整杯嘞。”
曾克扁扁嘴,“这有什么瓜,没听出来呀!倒是还占了一杯茶的便宜……”
他说着,不由得皱起眉,双眼当即泛光,“莫不是那茶水里加了一些不该加的东西?”
陆清棠微微点头,并向他竖起了大拇指,“猜对了,这老小子说话说了不该说的话,做了不该做的事,自然应该得到一些不该得的命,日后有的罪受。”
听到这,曾克便明白了,陆怀安是被下了噬心散。
不过也是活该!
谁家会容忍自己的女儿被骗,何况陆怀安本就不是好东西,花老夫人有此举动也在所难免。
想到这,曾克便说:“那你想让我做什么?”
面前的陆清棠笑了笑,“不做什么,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你一个小厮知道什么是噬心散?”
曾克立即点头应声,“明白。”
说着,他便和陆清棠一起进了朝晖苑,将她的药箱子送回去后,又拎着饭篮子去了厨房。
照例,仍旧是白饭加咸菜,只是今天多了两块炖肉。
总是咸菜,时间久了这父子俩怕不是得疯。
曾克把饭篮子放在桌子上,父子俩上前吃饭,一见碗里有肉,当即口水直流,三五下就把饭菜扒光了。
陆怀安一边砸吧着嘴,一边对曾克说:“小曾,今天怎么有肉吃,这陆清棠抽的什么风?”
曾克哼了一声,“今天给你把脉的大夫说你们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可以碰荤腥,陆清棠就吩咐厨房给你们一人一块肉。”
一旁的陆南风正在用指甲盖剔牙,很是不屑道:“给也要大方些,一人一块算什么,这个陆清棠可真是小气。”
陆怀安白了他一眼,“就知道吃,别把正事给忘了!”
来到南州是办差事的,不是来享福的,他现在看见这个好吃懒做的儿子就头疼。
他们不仅仅要挑拨镇南王府和土司府两家起争端,最主要的是要让陆清棠给夫人和女儿偿命。
只要陆清棠在南州丢了脸面,她必定待不下去,到时候她离开滇南,再找人做了她,回头再栽赃给镇南王府。如此,镇南王府会以为是药王谷的陷害,而药王谷又以为是镇南王府在栽赃。
如此,既能报仇,又能完成陛下交代的任务,一举两得!
只是最近他没有接到陛下的旨意,似乎是把他给忘了一样。
陛下不给他下旨,他也不敢上书,但并不影响他完成陛下交代的任务。
心里这样想着,陆怀安不由得在脑海里回想着被陛下夸赞的场景,却忽然觉得心头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的疼。
这种刺痛感很是强烈,虽说只是一下,却如同刺穿整个身体一样,陆怀安当即便站不稳了。
他不由地向后倒退好几步,若非旁边的曾克一把扯住他的手臂,他肯定得摔倒。
曾克一脸焦急地开口问:“将军这是怎么了?”
陆怀安听着曾克的话,不由得低头打量了一下自身,好似又不疼了。
好半天了,就刚刚那一下。
虽然刺痛感很厉害,但就一下想来也不要紧。
可能是这几天没有休息好吧。
陆怀安心里这样想着,便对曾克摇头道:“大概是这些日子没有休息好的缘故,刚刚多亏你了小曾,你先忙去吧,本将军要歇会儿。”
曾克点点头,拎着饭篮子转身离开了房间。
陆怀安看着曾克离去的背影,嘴角不由得扬起一丝笑意。
他要做的事怎么会让曾克这样一个小人物知道,更何况他也从来不信任他,只是利用他一下而已。
一转身,陆怀安便来到了隔壁李大庆的房间,与他询问和民女张小花相处的细节。
第二天的时候,他又来到了柔光苑,先是和花老夫人坐下聊天,聊着聊着又聊到了陆清棠的身上。
花老夫人原本有些不耐烦,原本想要借口困倦离开,一听见陆怀安提到了自己的外孙女,不免打起了精神。
陆怀安开口道:“我听说宸王妃当日入药王谷并非是和宸王一同来的,老夫人不觉得奇怪吗?”
花老夫人佯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将军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