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那得娅的身影消失,众人都还久久沉浸在震惊中说不出来话。
主座上的忒斐罗斯则是早已脸色铁青,直接将那得娅的绶带往地板上狠狠一摔,大声呼喝道
“侍卫!将这个以下犯上的胆大之徒看押起来!等到战后我再来亲手处理!”
墨里托耳闻言皱了皱眉刚想开口劝说,却瞥到自己的姐姐连连给自己使眼色,当即便又把嘴里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
忒斐罗斯气的在主座附近来回踱步,随后看了一眼噤若寒蝉的众人,一甩袖子气急败坏的解散了此次审判。
众人如释重负般纷纷离开,然而淮娅却立刻找到墨里托耳,脸色不虞的说道
“你刚刚想干什么?疯了吗?人家的家务事你掺和什么?嫌命长还是嫌活的太滋润?”
墨里托耳闻言不满的反驳道
“这哪能算家务事?元帅这道命令会对军队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我觉得你不可能看不出来,刚刚取得大胜这正是军队士气高涨的时刻,这个时候再来这么一道离谱的命令,弟弟把姐姐关了起来,还说要处理她,这不是自己降低自己在军队中的威望,变相打击我们士兵们的士气吗?”
淮娅使劲揉了揉墨里托耳的脑袋,没好气道
“你倒是顾全大局,可你就没想过你要是在那个时候跟忒斐罗斯唱反调,人家会怎么想?他现在就是一个自我膨胀到极点的幼稚小孩,一点点和他意见不一样的话都听不进去,他被眼前这一些所谓的胜利给蒙蔽了,他看不清自己的本质了你明白吗?那得娅说了什么?人家说的是事实,就语气稍微有一点点不耐烦,忒斐罗斯就立刻跟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儿一样弓起背来满身炸毛,你觉得你的结果会比那得娅好?”
墨里托耳闻言张了张嘴有些说不出话来,人际交往这一方面狄俄尼科斯家族的男性成员似乎存在着天生短板,所以墨里托耳一时间倒还真没办法反驳淮娅。
“还有,忒斐罗斯迟早会自取灭亡的,你明白吗?”
淮娅小声地提醒着墨里托耳,对方闻言却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
“是啊...接下来的仗可能不那么好打了啊,唉,我还是得找个时间跟忒斐罗斯好好说说才行。”
淮娅闻言顿时一副便秘的表情,她不可置信的望着墨里托耳,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傻子
“不是你?不是,我和你说这个的目的是为了这个吗?你脑子里除了这个就没有别的了吗?不是,谁家好人会这么理解这句话啊?你他m,不是,我他m,不,也不是,你他m...哎呀,你脑子有毛病吧!?”
墨里托耳一下子被自己的姐姐弄的有些迷糊了,一脸生无可恋的问道
“你到底在说啥啊?”
淮娅深呼吸了好几下才让自己不至于一下子过去,她看向自己愚蠢的弟弟,无奈的开启了循循善诱模式道
“你觉得忒斐罗斯现在冷静吗?靠谱吗?”
墨里托耳摇了摇头
“你觉得我们现在有多大赢得这场战争的把握?”
墨里托耳低头认真思考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道“很低。”
“那么好,你觉得我们的对手,也就是彭同,他是个蠢货吗?”
墨里托耳摇了摇头。
“那你觉得我们的物资储备,潜在兵力,战争潜力比得过彭同他们吗?”
墨里托耳还是摇了摇头。
“那你不抓紧时间跑路你还在等什么呢?等着跟忒斐罗斯那个大脑发育不完全的蠢货一起送死吗?”
墨里托耳这下明白了姐姐的意思,顿时便犯了难
“可是我已经答应过忒斐罗斯了,他说我们应该延续父辈的荣光,彭同跟我们家族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我肩负着为父亲母亲报仇雪恨的责任。”
淮娅眨了眨眼,指了指主城大厅问道
“忒斐罗斯就是这么跟你说的?”
“是啊。”
淮娅无奈的捂住了脸,随后看向天空喃喃道
“诸神你们能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们家族男性的显着特征偏偏是一根筋吗?”
随后淮娅搭着自己弟弟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姐姐答应你,以后我再也不到处乱跑了,我就守在拉革塔好好看着你好吗?以后你做任何决定前先找我问问,可以吗?”
墨里托耳闻言愣愣的点了点头,淮娅便继续循循善诱道
“我们的父亲是死在战场上,他不是死在彭同的手上,虽然他确实是死在和东帝国的战争中,但是他是为了自己的坚信的信念,为了让士兵们过得更好,活得更有尊严而死,他和母亲是为了他们的信念而战死的,这跟彭同没有任何的直接关系,你明白吗?”
墨里托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随后淮娅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