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留下她曾经来过的痕迹,可是回头去看她时,她又似乎从不曾真正存在过。
反正在马周的眼里,时间就是永恒且静止的,因为马车里的画面是静止的,就像一幅山水画卷一样,永永远远的印刻在了他的心里面。
福王府到了,三个人施施然下了马车,快步走了进去。
仿佛只有进入到福王府里,才能给他们以温暖,才能令他们心安。
福王府里的一切,还是那么的熟悉,还是那么的温馨,但在三个人的眼里,却恍若第一次才进来似的,与外面的世界,是那么的不同。
“你们这是要去哪?”
三人一回到府里,就看见冬梅正指挥着珠儿等人,往孙神医的房车里面搬东西。
而且所搬东西还颇为杂乱,吃穿用度锅碗瓢盆什么都有,好似蚂蚁在搬家似的。
“你们回来了,怎么样?今日之事还顺利么?”
冬梅没有正面回答知画,知画也不想直接回复冬梅,尤其是在她还心有疑问的时候。
“姐姐,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就不能与我好好说说么?”
知画很生气。
她觉得现在的冬梅变了,变得不再和她那么地贴心,像搬家这样的大事,都不再与她提前说了。
“妹妹,孙爷爷想要去灾区看看,你知道,爷爷是郎中,所谓医者父母心,爷爷的心里面永远记挂着百姓,所以……”
“所以你们就想要不辞而别?所以……那妹妹我呢?”
知画很生气,尤其是在今天白日里,还受到了李佑无情的羞辱,这更让她觉得委屈与难过。
“妹妹,你这是怎么了?莫非今日之事,还起了什么波折不成?”
冬梅从知画的眼睛里,竟然看到了眼泪,这让她感到万分心痛。
知画心里本就难过,现在再见到这样的情景,眼泪只在眼睛里面转了两圈,便不自觉的流淌了出来。
“你说,你是不是要走?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还当我是你的妹妹么?要走也不与我商量一下,呜呜~”
一整天的委屈,混合着眼泪,滚滚流淌,宛若浑浊的黄河之水,一路向东。
“不哭,不哭,不哭了,好不好?姐姐我知道错了,姐姐我不走了还不成?求你不要再哭了。”
这个时候,恰巧孙思邈正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裹走了过来。
眼见姐妹二人一个哭,一个哄,当即将包裹甩手就丢到了车上,转头向马周质问道:
“你小子还不赶紧过去哄哄?”
“我?”
马周不明白,知画为什么要一回来就哭,更不明白,为什么还需要他去哄,再说,他也不会哄女人呀!
“你还傻愣着干什么?赶快过去呀!”
孙思邈活了一百多岁,没有想到今天还要为儿女情长之事发愁。
“哦,哦,哦……”
“哦哦哦你……还哦个屁呀!还不赶紧过去……”
孙思邈看着呆若木鸡,只会傻愣愣站在二女的身边,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马周,差点气的背过气去。
这么个傻玩意,难怪会从豳州灰溜溜的滚回来,难怪都三十多岁了,还是一事无成,单身一个,该,他喵的,就你这傻乎乎的样子,你不单身谁单身?
“珠儿,把蕴儿玉儿都找过来,我们去客厅开个会。”
男人,就要有担当,尤其是女人在哭泣的时候。
很快,所有人都来到了客厅,该倒茶的倒茶,该哭的继续哭……
孙思邈一屁股就坐在了主位上,一脸正色的向马周质问道:
“说说吧,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要添油加醋,实事求是的讲出来便好。”
马周看了一眼仍在哭泣的知画,又看了一眼给他满眼鼓励的怀儿,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小心翼翼的说道:
“事情是这样的……”
当马周把故事诉说完之后,怀儿在一旁又补充道:
“孙爷爷,其实那位齐王就是在无理取闹,他不过是勒索钱财罢了。”
孙思邈抬眼看了一眼怀儿,又看了一眼马周,许久之后才沉吟道:
“今日所有人之中,你们所捐之财物是最多的?”
马周木讷的点了点头,然后又听孙思邈继续问道:
“你们是最后一个捐款的?”
马周又木讷的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孙思邈却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才继续问道:
“那太子呢?他捐了多少?”
太子?
马周和怀儿仔细回忆着整个过程,却发现太子除了在门口出现过之后,就好像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