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完全黑了。
堂内,魏有道看了看天,不由得有些急躁起来:“来人,派十名府卫速去接应二夫人和小公子。”
魏有道看着沉闷的天色,心中也是慌乱的沉闷,他看向站在一侧的府丁开口问道:“我父亲他···睡了吗?”
“回老爷,太爷他这个时辰尚未睡下。”府丁道
“我知道了,我去看看他,你在这里等二夫人她们的消息。”魏有道走出堂内,朝着魏祁丞院内走去。
刚走到魏祁丞的小院,一只脚正要踏足进去的时候,后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只见着管家领着刑昭狱司的步疾云匆忙跑来。
“老爷,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呀!”管家哭着腔边跑边喊着,扑腾一声跪在魏有道面前大哭了起来。
“国公大人,令二夫人及其幼子在金耀城和王城之间的林路之中遭遇落日邪教截杀,随行十名府卫全部被杀,二夫人及幼子被困于马车中,双双殒命于大火之中。”步疾云面色沉重的说道
“死···死了?玉婉···还有子安···,两个都死了······”魏有道呆若木鸡一般,脑内一片空白,脑袋又痛了起来,好像有虫子破壳而出,在里面钻来钻去,管家的哭声,步疾云的说话声好像都听不见了。
他转过身,捂着快要炸掉的脑袋,朝着院中快步走去,忽的一声惊雷,魏有道如遭雷击一般站定在那里。
“父亲······”
魏有道刚伸出手,在距离魏祁丞屋门还有五步的时候,屋门被打开,两名宫内的侍女扶着魏祁丞走出,随后魏有道身形一晃,扑腾一声倒在了地上。
“老爷!”管家连滚带爬的跑过来,将魏有道翻身扶起,伸手去掐人中,手指触碰到鼻翼的时候当场僵住了,探了又探,脸上的神情也逐渐变得沉重失色,他声音有些颤抖的看向魏祁丞:“太···太爷,老爷他···他去了!”
随后,再次大哭起来。
站在一旁的步疾云,一脸震惊的连忙蹲下身子,伸出手去探魏有道的鼻息,又去按魏有道的脉搏,什么都没有。
他站起身,朝着魏祁丞躬身拜礼,一脸沉重:“老国公,还请节哀,魏国公他薨了。”
“这是我的命,命该如此!”魏祁丞面色不变,长叹息道
“吉常,让人把有道抬进我的屋子里,再去派人将子然、大夫人,还有宗族的人叫来。”魏祁丞看着那管家说道
又看向站在那里的步疾云:“去把狄元杰人叫来,带上仵作。”
“是!”步疾云作了一礼,随后转身跑了出去。
“玉芝姑娘,劳烦你去一趟宫里,向娘娘将三玖姑娘和张士季借过来,让娘娘先放子羽回来。”魏祁丞又看向自己右边的侍女道
“是!”玉芝与左侧的灵芝眼神交流了一下,便快步离开了。
一日之内,魏国公府连死三人,瞬间将王城已经施行宵禁的夜给点燃,镇南侯里的众人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吴玉婉、魏子安被人落日邪教截杀,魏有道突然身死,尤其是前几日因为魏子羽一事两家差点打起来,现在魏有道突然死了,很难不让人怀疑是不是他镇南侯做的。
深夜,魏国公府灯火通明,沉浸在一片悲伤中,偏堂内吴玉婉与魏子安残存的焦尸被停放在这里。
zhen徐令宜、张士季、吴大眼为魏有道检查死因。
堂外,魏祁丞坐在那里,魏子羽跪坐在他的膝侧哭的那叫一个伤心,魏子然一脸沉默的低着脑袋,在他身边——前几日还与魏有道争吵的你死我活的柳春华竟也是哭的个伤心难过。
魏氏宗族的人站在一旁默不吭声,狄元杰正在给君行绾说明目前掌握的线索。
这时候,吴大眼、徐令宜、张士季三人走出。
“回禀娘娘,下官检查了魏国公的尸身并未发现中毒现象,故下官猜测魏国公的死因可能是脑崩。”吴大眼行拜礼道
“只是,前几日张院正、徐太医二人都为魏国公号过脉,脉象中并没有脑崩的前兆。魏国公头疼不可查,若探其真正的死因恐怕只有以刀斧劈开魏国公的脑盖探而查之!”
“你是说唯有开颅才能才能知道魏国公的真正死因?”君行绾看向吴大眼,又看向其身后张士季二人。
“是的,若要探查死因,唯有开颅。”吴大眼道,徐令宜二人也点了点头。
“娘娘,不能开颅啊娘娘。魏国公中年暴薨,若是开了颅,死无完尸,如何去下面面见祖宗啊娘娘!”魏氏宗族族长魏德尚赶忙上前行拜礼道
“是啊,娘娘!不能开颅啊!”其他族老也纷纷上前行拜礼应和道
“老国公,依你的意思是?”君行绾看向坐在那里的魏祁丞,问询他的意思。
“老臣幼年丧父,早年丧母,中年丧妻,晚年先后丧子,这是我的命,也是安国和有道的命。魏氏一族自我而兴,也自我而亡。曜日国法阵之道自我而始,却非我而亡。”魏祁丞坐在那里黯然而叹,魏氏宗族的人听着魏祁丞的话,一个个的都变了脸色。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魏祁丞死了以后,陛下会灭了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