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魏子然房内——
柳春华一脸焦灼,坐立不安,来回走动。魏有道现在死了,他儿子终于登上国公之位了,可她却一点高兴不起来。
王后下令彻查吴玉婉的死,只给了狄元杰七天的时间,她不觉得自己能够躲过狄元杰的侦查,若是查到她的头上,魏祁丞那个老不死的定然不会保她,镇南侯府恐怕也有心无力。
“母亲,如此焦躁,是怕狄元杰查到是母亲你买凶杀了吴玉婉和我那还未满月的弟弟吗?”身着竹绿绣锦长袍,头戴青玉冠的魏子然坐在那里,一脸悠然自得笑道,随后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子然你······”柳春华一脸惊恐的看向坐在阴暗角落里,露出森森笑意的魏子然。
这个被她从小寄予大期望,宠养、惯养,最疼爱的儿子,如今如同恶狼一般的盯着她,这还是她的儿子吗?
“子然,你在说什么呢?为娘怎么听不懂呢!”柳春华冷汗直流,转过头去,恐惧让她这个母亲不敢与她的儿子对视。
“母亲放心,这里被我设下了隔绝阵。就算我说你杀了吴玉婉和魏子安、亦或者我杀了父亲,也不会有人知道的。”魏子然神情淡然道
“你···你杀了你父亲?!”这个消息如同雷击一般劈中柳春华的脑袋,她看着眼前这个看上去十分陌生的男子,他竟然是自己的儿子,一个弑父的畜生。
“母亲,不要这般大惊小怪。你让人杀掉吴玉婉和魏子安,亦或者当年你下毒让大伯母流产,谁知道竟让她难产而死,我那便宜的大哥,早产于我成了嫡长子。他被赶出家族之前,你每次在他大病时给他下药。这些种种,不都是我为了我这个儿子早日登上国公大位吗!”魏子然将杯中茶喝下,又淡然说道:
“要不你我是母子二人呢!你为了让我登上国公之位,替我扫尽一切障碍。我这个当儿子的自然不能让母亲如此辛苦,所以我干脆利用我落日护法的身份,找宫中那位要来了蛊虫,杀了我的父亲,你的丈夫!”
“你···你竟然还敢勾结落日邪教?!”柳春华突然想起魏祁丞刚刚说的话,难不成他早就知道他儿子勾结落日神教的事情?不对,若是老不死的知道了子然的身份,早就大义灭亲了,绝不会留他到现在。
“母亲不要再胡思乱想了,这些事情你知、我知,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这是你我母子之间的秘密。”魏子然站起身朝着里屋走去。
“母亲早些休息吧。我待会儿还得去为父亲守夜呢!你留下来的那些烂摊子神教会来接手,母亲晚上睡个好觉才是。”
听了魏子然的话,柳春华又惊又怕,步子有些僵硬的朝屋外走去。
刚要开门的时候,身后再次传来魏子然的声音:“对了母亲,前几日我听说你把小羽嫁过去,是为了让镇南侯府将国公府的阵法之道窃取过去。我不希望这种事再次出现在我的耳朵里,母亲能做到吗?”
柳春华转过头,正好与魏子然的笑意对上,鹰视狼顾,面色笑意森然。
“能—能做到!”柳春华连忙点头回应,再抬起头时,魏子然已经走进了里屋。
随后,柳春华离开魏子然的小院,回到自己的小院中,彻夜未能入眠。
翌日上午,苍梧山上,徐令宜背着背篓,带着毛豆上山。
还未靠近小院,便听见婴儿的啼哭声。
走进院里,便见着手忙脚乱的二人。
无期怀中抱着一个襁褓,看样子应该是个婴儿。
“我给你三息时间,若是再不住口,莫怪我把你从山上扔下去。”无期嘶哑冰冷的声音传来,襁褓中的子辛停了一下,下一刻又哇哇大哭起来。
“侯吉,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将粥灌给他!”无期看着站在一旁不停吹着木勺中的稠粥,喂到子辛嘴里,又被吐了出来。
“大胆,竟敢将我的粥给吐出来,留不得你!”无期低声喝道,襁褓中的子辛哭的更厉害了。
“公子,孩子不是这样带的,你越凶他,他哭的越厉害。”侯吉赶紧劝道。
“粥拿来,你来抱着他!”无期将子辛扔给侯吉,右手端着粥碗,吹了两下,尝了口不烫后,直接端到子辛嘴边,未满月的婴孩除了嗷嗷哭叫以外,就是不吃。
“他为什么不吃?”无期看向侯吉问道
“这···这我也不知道。不过公子小时候,是府里请来的奶妈喂养的,可能他是想吃奶吧。”侯吉看了看怀里的子辛道
“侯吉大哥说的不错,婴孩最好是母乳喂养,没有母乳的情况下,最好的选择是母羊产的奶,最次是米汤,粥的话太糙了,他根本消化不了。”徐令宜走过来,将背篓放下,从侯吉手中接过子辛,四下里检查了一番。
“这小娃娃你们从哪儿来的?”徐令宜搂抱着子辛搁那儿哄着,这小娃娃的襁褓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娃娃。
“侯吉回来的路上捡的。”无期看向侯吉开口道
侯吉立马会意,开口道:“对,我晚上回来的路上,刚要上山的时候突然听见小孩的哭声,趴那草窝里一看,您猜怎么着?嘿,一个小娃娃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