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去时,那副校长与书记已安排好了,几个人落座后,连舟就相互做了介绍。
这副校长和书记倒也听过他们的名字,特别对愚同更是显得尊敬。一顿饭自然是吃得热闹,只几个人谈话的主题离不了过去,似乎过去的点点滴滴都是那么值得回忆,即使很囧的事现在说起来也津津有味。
丽丽说,咱们这么爱回忆,怕已不再年轻了,老了。
愚同说,还怕什么,都四十多了,这人生一大半去了,后面的路可不就剩下回忆了。连舟说,老什么,我看咱几个现在都才刚刚开始,算是才找着路的人,怎么就老了呢?
春华说,四十几岁不算老,可那份青春之心怕也没有了,反正我觉得是少了激情和热情。心里对上班倒有莫名的恐惧。
愚同说,你可是我们几个人中的名师呀,你都如此了,我们怎么办?春华说,你们领导当的好好,有啥愁?真想不到咱们几个中居然出了两个校长,一个初中校长一个高中校长,不得了呀,来喝一杯,祝两位校长继续高升。
连舟说,那是两个校长,加上莫船和丽丽是四个校长,而且莫船和丽丽那会是一辈子的校长,我们可比不了。
丽丽说,可我们这校长是自己封的,那有你们是被任命的正式校长,你们才是大家的骄傲。
愚同说,我是副校长,这一正一副差距大了,算不得数。
连舟说,又谦虚,这初中校长,你要愿意的话早干了。
丽丽问愚同,不怪连舟说,你都高中校长了,还谦虚。对了,你下校后同你在机关待着有什么不同呀?
愚同喝了杯酒,说,下来要说也好,可也有不好的一面。中国是个等级社会,这等级有官位的大小,也有平台的大小,在大机关里,即使级别低也是上级。可下来后即使级别高也是下级。你说这活人到底是活什么?就咱们这投靠朝廷的,穷不了也富不了,有些职务能占点蝇头小利,刚开始可能还觉得好,有实利也受人尊敬的,可慢慢就不是这样了。
愚同喝了口酒接着说到,这活人嘛,活的就是尊严被人敬。可下了基层,虽说是领导了可见到上级机关的干事也要尊重的,一根烟,不是他给你发是你给别人敬。这如同送礼一样,送的不是那东西,是那份尊敬。是你向别人示好,是向别人的靠近。你老要向别人示好,你还活个什么人?
丽丽说,愚同,听你这话看来是有些后悔了,是不是不如呆在机关?
愚同说,说实话如果在机关再自由些,真不用下来。这领导别说副的,就正的又有什么?
春华说,看你说的,一个校长多威风,在学校说一不二的。愚同说,可也就那一亩三分地。人啊要的是影响力,一个校长除了影响自己学校,还有什么影响力?
丽丽说,你别胡说了,你这么说连舟可就生气了。
连舟说,别,愚同说的是实话,这校长在外人看着好,可也就是愚同说的出了那校门,你不算什么。就是在校门内也不算什么的。你们只觉得当年校长把咱们整的不轻,可本质上校长不能把教师如何的,稍不注意,反遭人痛恨一辈子。人还是往高处走呀,你们不看这校长当完了,有办法的还不是爱到机关去做领导吗?
愚同说,别看他连舟做校长在人面前多威风,喝的苦水只有他自己知道。除了他们学校教师,他能把别人如何?就局里一小干事,就可以为难他。我们是比不了丽丽、莫船自己当老板的。你们二位说是吧?
愚同说着指了那个副校长和书记。
那两人点点头说,这古人早讲了宰相门前七品官呀。大家还是觉得在上面好啊。
春华说,愚同,你是喝多了,没见你这么多牢骚,你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这世事本就如此。何况你在机关时还是领导呢。要说苦,还是我们这些基层教师苦,别说我是什么名师,这越是名师越难做人。
丽丽说,怎么今天成吐槽大会了?现在再怎么总比当年在阳中时好吧,谁活着还没点委屈,没点难受,哪有处处受人尊敬的职位。我自己当老板也不是凡事由了我,尽是难受之处。咱们可别这么说了,这不还有连舟同事嘛。
愚同说,没事儿,连舟能让来自然心近了。
连舟说,对,没事,虽来的时间不长,可文校长和翟书记对我不只工作支持,心里也近,叫他们来一是认识下各位,也是想听听愚同谈谈校园文化的。噢,对了,丽丽你办了那么多幼儿园,为何不在这儿办所,阳湾不好吗?
丽丽听连舟提到自己办幼儿园的事,就一笑说,你还别说,这想法是有的只顾不上,你给我盯着点,有合适的地方帮我看着。
连舟说,好,没问题,你在这办所幼儿园,就能常来了。
几个人就这么东拉西扯地又聊了好一会儿,时间也晚了,就说走。
连舟问,你们真要回吗?丽丽说,当然了,我还有个小孩呢,也一堆事的,比不了你们。连舟说,你们要回也行,我就不多留了。下来我们还要与李校长多聊聊,你们不知道他去东城高中没多久,就成了典型,市县发文让学习呢。
愚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