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许望亭进病房后,看到只有妹妹一个人在,询问季勇情况后,将公文包里放着的两千块钱掏出来放到床边。
“我和你嫂子这几年也没攒多少钱,这两千块钱你收着。”
许芳抿抿唇,“大哥,这钱将来我们一定还。”
“季勇看病是大事,钱的事以后再说。”许望亭放下公文包,搬椅子在床边坐下,“刚刚看到建华和小玲去他们爷爷那边,也不知道能拿借来多少钱。”
“能借多少算多少吧。”许芳原本也没指望那边,“这么大一笔手术费,我们这种普通家庭哪能凑得上来。”
这一晚,许芳守在病床旁,几乎就没眨过眼,想到这些就会落泪,两只眼睛一直肿着。
“凑不到也得凑,总不能看人这样。”许望亭看妹妹的样子,口气严厉,“你也打起精神来,三个孩子还看着,你是当妈、的,这时你倒下让他们怎么办?以后这种丧气的话更不能说。”
许芳抿抿唇,没有反驳。
许望亭缓口气,“季勇一次也没醒过?一点意识也没有?”
许芳摇头,“我一个人时会和他说话,他一点回应也没有。”
许望亭往床上看了一眼,“许芳,小玲录取通知书被压住的事,季勇和你说过吗?”
“说过。”许芳反应慢半拍,回完话才看过去,眉头先皱起来,“又出什么事了?”
许望亭欲言又止,“我是想对方既然有这个想法,如果把录取通知书卖给他们呢?季勇正需要钱....我只是提议,你别多想,也是昨晚你嫂子提了一句,我觉得这事不好,已经骂过她,看到你愁眉苦脸,为了钱犯愁,我....”
许芳错愕张开的嘴,缓缓闭上,良久才问道,“对方会给多少钱?”
许望亭眸子闪了一下,语重心长道,“你要考虑好,这不是小事。关系到小玲后半生,还有外人的看法,就是爸妈那边也不见得会同意。”
最后,他目光落在病床上,“妹夫好了后,也会怪你。”
许芳强笑道,“怪就怪吧,我一个人承着。家里也是实在没有办法,这是唯一出路。大哥,你去问吧,她们姐俩录取通知书我都带在身上,原本想着这两天给她们去开上学的介绍信。”
许望亭起身,“好,那我去问问,最快时间给你信。”
“大哥。”许芳喊住已经走出去的许望亭,迟疑了一下,“没事,你去吧。”
许望亭点点头,大步走了。
许芳坐回床边,心里说不难过是假的,大哥果然知道出手的一方是谁,却没有为他们出头,而是将事情压下来。
先前她心里怨大哥,这一刻却庆幸当初没有闹僵,不然如今连这条路都没有。
之后,许母带着季可也来到了病房,许母带了七千块钱的存折来,这是他们全部存款。
许芳愧疚地接过存折,“妈,让你们跟着费心了。”
许母叹气,“现在还说这些客套话做什么,你就安心地照顾季勇,公安局那边怎么说?撞人抓到没有?能不能赔些医药费?”
许芳摇头,“这些事是建华在跑,他和季玲去他们爷爷那了。”
许母猜到是去借钱了,“出这么大的事,那边是得通知。”
没坐多久,许母回去做午饭了。
季可则留在医院,换许芳去隔壁床休息。
病房里静悄悄的,季可听到外面有动静,回头透过门上的玻璃发现门外一闪而过的侧脸后,她起身轻手蹑脚地跟出去。
“喂。”季可一带上门,就朝离去的背影喊了一声。
朱要武回头,看到季可后站在原地没动,季可抿着唇,见对方不开口又淡淡地看着她,正想找话时,见对方竟扭身向她走过来,她心下一喜。
“什么事?”朱要武扬着下巴,“又要替你姐姐道歉吗?”
季可羞臊的眼圈一刹那红了,窘迫憋红脸,“不是....你误会我了,我....我就是想和你打个招呼。”
朱要武出身高,又从小被宠到大,几乎是权贵圈里长大的,从小就见过人的各种心思算计,像季可这种,在他们那圈里太匪浅,上不得台面,他也根本不放在眼里。
“你很喜欢和不认识的人打招呼吗?”要不是想打听季玲的消息,他连眼神都不会多给她一个。
季可脸憋得通红,嗫嚅道,“我没有。”
朱要武见她一副马上要哭出来的样子,无聊的扭身离开。
望着远去的身影,季可用手背用力地将眼里的泪抹净,才回了病房,结果发现妈妈已经起来,看到她红着眼圈,疑惑问怎么了。
“刚刚遇到朱家人,说了几句话。”季可低下头。
许芳拧眉,“以后遇到他们离着远点,他们家老人救了季玲,心里憋着火呢。”
季可嗯了一声。
这时,病房门被推开,季老头三人走了进来。
许芳忙起身喊了一声爸,季可也叫爷爷。
季老头嗯了一声,两眼紧紧地盯着床上的儿子,看着步子稳健地走到床边,可细